青龙走后，秦无炎原地坐等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慢慢地拖着脚步走到鬼厉和青云众人的面前。

&ldo;张小凡，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rdo;

鬼厉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根本不理会他，反而是他身边的陆雪琪和曾书书，都向他投来充满敌意的目光。

眼下，其实是杀自己的好时机，他想。

可是这群正道弟子，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呢？

秦无炎目光掠过一身白衣仿佛不染纤尘的陆雪琪，缓缓道：&ldo;张小凡，你何必呢？没有了碧瑶，你身边还有一位如此貌美的红颜知己，你这副样子，又是要给谁看？&rdo;

陆雪琪俏目一冷，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曾书书已经冲上来揪住了秦无炎的衣领：&ldo;秦无炎！

你到底还想干什么？&rdo;

秦无炎内息未平，忍不住咳了两声，但是他却丝毫没有示弱，他侧头望着鬼厉，一字一句道：&ldo;张小凡，我说错了么？&rdo;

他的话充满了恶意和故意，他就是在戳他痛脚，就是想让张小凡不痛快，只有张小凡也不痛快，他才觉得胸腔里那颗重得让他喘不了气的心脏，有了那么一丝可以令他残喘的余地。

鬼厉果然如他所料一般的大受打击。

&ldo;你为什么……&rdo;他缓缓开口，却好似因为痛苦而无法说完最后的话。

秦无炎难得的对他有了耐心，静静地等着他说完。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却令秦无炎心神大乱。

&ldo;你为什么……不去看看沈老板的尸体呢？&rdo;

秦无炎整个人僵住。

鬼厉扳回一局，竟笑了起来：&ldo;你怕她死得很难看吗？&rdo;他定定地看着秦无炎，&ldo;还是说，你只是怕她死了？&rdo;

&ldo;哈哈哈哈哈，毒公子这么聪明，也想自欺欺人吗？我告诉你，这一次，她是真的死了……因为这珠子，你看，这珠子丑不丑？一点点灵力都感觉不到了，它的主人，应该也魂飞魄散了吧？&rdo;

他笑得太可怕了，就连他身边的青云三人，都忍不住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秦无炎已经没有心思去回击了。

他们这两个痛失所爱的可怜人，彼此讥讽、彼此仇视，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可说到底，看得不过是谁比谁更痛苦罢了。

秦无炎转身离开了。

他的前方是沈香沉所在之处。

第一个将她从冰冷漆黑的地上抱起来的人是沈眠。

他像是已经哭过了，双眼红肿，望见谁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看见秦无炎，他却陡然平静了下来。

他平静地看着秦无炎走过来，跪了下来，又抖着手去触碰沈香沉的躯体。

&ldo;我说过，你若让她伤心，我会杀了你。

如果不是你的野心，姐姐根本不会来这里，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