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行问:&ldo;那这是何物?&rdo;
清尊道:&ldo;不好说,你留着便是,看你的造化。&rdo;
秀行双手捧了那大珠子,放在眼底看了看,见里头依旧是云起氤氲,细看,云气之后,隐隐泛着蓝色,似藏着何物,却看不清。
清尊把玩着那枚珠子,道:&ldo;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然有心送我东西,……把那盒子打开看看。&rdo;
秀行小心放下大珠:&ldo;师父你要送我东西?&rdo;惊喜jiāo加,忽然想到清尊为人之莫测,顿时又惊大于喜。
清尊道:&ldo;看看便是。&rdo;
秀行忐忑不已,将盒子打开来,定睛一看,顿时惊叫起来:&ldo;啊!&rdo;满室的光华流转,原来盒子里头,并排放着十二颗极大圆润的珠子,都是夜光珠,光芒温润,每一颗都比秀行送给清尊的那颗要大许多,随便一颗,都该是价值连城。
秀行目瞪口呆:&ldo;师父,你怎么有这么多夜光珠?&rdo;忽然又自惭形秽,喃喃道:&ldo;怪道你看不上我送的……哼哼……早知道……&rdo;
清尊见她自言自语,探出手指轻敲她额头:&ldo;以后你有好东西,若敢藏私,我不饶你。&rdo;
秀行哼了声,又满心去看那些夜光珠:&ldo;师父,有这么大的,你不用要我那小的了罢?&rdo;
清尊道:&ldo;这些大的并非你所送,为何不要。&rdo;
秀行道:&ldo;那……那你给我看这些大的做什么?&rdo;
清尊道:&ldo;给……你罢。&rdo;
秀行瞪大眼睛:&ldo;给我?&rdo;她不算是个财迷之人,但听了这话,却顿时魂魄都轻了三两,整个人轻飘飘地,眼前发花。
清尊欣赏着她的表qg,道:&ldo;怎么,乐傻了么?&rdo;
秀行道:&ldo;师父,你竟如此大方?&rdo;不敢相信地看着清尊。
清尊不置可否,只是望着手心那颗小小的夜光珠,秀行望着他淡然的神态,又问道:&ldo;师父,既然你有这么多夜光珠,为何不拿出来用……反而整日用烛?&rdo;
清尊道:&ldo;用烛火有何不好?&rdo;
秀行挠挠头:&ldo;可夜光珠似更好一些,我听闻些神仙府邸多用此物,甚至帝王之家,都极为渴求……&rdo;
清尊淡淡道:&ldo;烛光虽黯淡,仍是人间烟火,这夜光珠,总觉得太冷清无qg了些,我不喜欢。&rdo;
秀行大惊,愕然片刻,感慨道:&ldo;师父,你这话好似妙含玄机道理,又似有几分人qg在,真令人意外……&rdo;
清尊含笑看她:&ldo;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rdo;
秀行心道:&ldo;这个可是难说了……&rdo;就道:&ldo;师父是个……令人一言难尽之人。&rdo;
清尊得了如此含糊回答,也不追问,只道:&ldo;夜光珠同果子拿走罢。&rdo;
秀行才欢喜起来,想抱住那乘夜光珠的盒子,却究竟又觉得此物价值连城,委实太过贵重,然而心念转动,偏冒出另一句话来:&ldo;师父……&rdo;
清尊道:&ldo;嗯?&rdo;
秀行迟疑看他:&ldo;师父,徒儿有个疑问……&rdo;
清尊道:&ldo;说。&rdo;
秀行道:&ldo;师父,你曾说徒儿是辅神者之中资质最差的一个……可是你又送我这么珍贵的夜光珠,那么其他的人……&rdo;她试图委婉地表达所想,谁知话未说完,清尊就已经明白。
手中握着那枚小小的夜光珠,清尊冷笑道:&ldo;你想说,我送了她们什么?&rdo;
秀行心中有些异样,好像原本清净的心上多了点东西,横竖戳在里头,有些怪不舒服,想回答,又不不知怎么回。
清尊慢慢道:&ldo;我自还有千八百颗珠子,每个都送一盒……对了。&rdo;他抬手过去,从那盒子里取出一颗珠子:&ldo;这个给你。&rdo;
秀行呆呆看着,清尊冷冷地道:&ldo;剩下的还是留给以后的辅神者,免得以后人来了,我没有送得了。&rdo;
秀行觉得好似哪里有些不对,但看清尊神色不大对头,便只道:&ldo;师父说的是。&rdo;她说完之后,端着盘子,就退了出去。
秀行去后,剩下清尊坐在榻上,望着那桌上剩下的十一颗珠子,不知想些什么,手上几度用力,便要捏碎那颗小珠,却始终未果。
许久后,清尊哼了声,金眸光转,只一拂袖,桌上十一颗大珠连同盒子发出极为轻微的碎裂声,价值连城的夜光珠,变作一片极细微的碎片,散发淡淡星星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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