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迟了吗？还是，仍有机会？

鱼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又住了口，转头去看裴瑾，双目流露出征询之意。

裴瑾看懂了她的疑问，他轻声道：&ldo;你自己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决定。

&rdo;

&ldo;你希望呢？&rdo;

&ldo;我只希望你快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rdo;

封逸总会死的，所有的情感都会随着人的死亡而消逝，即便是最激烈的爱和恨也不例外。

总有一天，她会忘记对肖臣的爱，也会忘记对封逸的恨。

俱将往矣。

就在鱼丽沉默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姚煦推门进来，神色略显惊慌：&ldo;封逸，你家老太太来了。

&rdo;

&ldo;什么？&rdo;封家两兄弟露出了错愕之色，封遥和他确认：&ldo;你是说，奶奶来了？&rdo;

&ldo;对，千真万确，就是你家老祖宗！

&rdo;姚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日宴上会杀出这样一尊佛来，&ldo;而且好像听说了……&rdo;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饱含怒意的女声：&ldo;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rdo;

一听这个声音，封遥和封逸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一只枯瘦的手推开了门，先进来的是一根乌木的拐杖，接着，是一只柔软的布鞋和黑色的裤脚。

身着黑色唐装的封家老太太拄着拐杖就这样走了进来，她满头白发被一根银簪整整齐齐绾成发髻，精神矍铄，一双眼睛丝毫不见浑浊。

封湘灵跟在她身后，对两位哥哥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做口型道：我拦不住。

鱼丽和裴瑾的位置原本是背对着门，这气势汹汹的，鱼丽好奇地扭头看了那个老太太一眼。

封老太太也看到了她，拄着拐杖走到她面前：&ldo;就是你？&rdo;削肩膀，水蛇腰，活脱脱的狐媚之相。

鱼丽眨了眨眼睛，纳罕道：&ldo;什么？&rdo;

&ldo;呵。

&rdo;封老太太冷笑一声，正想说话，封遥一把搀住她，扶她坐下：&ldo;奶奶，坐下说，您别激动，不是什么大事儿。

&rdo;

封老太太一坐下，目光紧锁在鱼丽身上。

鱼丽转头看了裴瑾一眼，封老太太自然也随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去，下一秒，封遥端给她的茶盏被她脱手摔了个粉碎。

&ldo;奶奶。

&rdo;封湘灵如临大敌，赶紧扑过去为她擦拭水渍。

可素来讲究的封老太太却恍然不觉，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裴瑾，活像是见了鬼，又像是不敢置信。

这样震撼的目光，裴瑾自然不会忽视，他抬头看着面前的银发老太太，半晌，微笑着问：&ldo;你认得我？&rdo;

&ldo;裴，瑾。

&rdo;封老太太从牙齿fèng里挤出这两个字，&ldo;你是裴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