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喃喃道:&ldo;你不该去认识封逸的,他是他,肖臣是肖臣,你怎么能把对肖臣的感情转嫁到他身上,早就不一样了。&rdo;
她是自食恶果,无话可说。
&ldo;丽娘?&rdo;裴瑾端着盘子进来,看到她已经能下床,十分高兴,&ldo;好些没有?&rdo;
鱼丽点头:&ldo;好多了,&rdo;又说,&ldo;谢谢你。&rdo;
&ldo;我两之间,不必提谢,我说过会照顾你,可还是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是我失职。&rdo;裴瑾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ldo;来,吃点东西。&rdo;
鱼丽坐到床边,拿起三明治,大大咬了一口:&ldo;你对我那么好,根本没有必要。&rdo;
&ldo;我对你好吗?&rdo;裴瑾在地上盘腿坐下,女子闺床,不是万不得已,怎好玷污,&ldo;这么说我也挺奇怪的,肖臣对你好你喜欢他,我对你好,你怎么老说我坏呢?&rdo;
她露出顽皮的笑容来:&ldo;因为你就是坏啊。&rdo;
&ldo;哎哟,会笑了,可见已经雨过天晴。&rdo;裴瑾笑,&ldo;有些事说出来就好了,一直藏在心里,永远不能愈合,知道吗?&rdo;
她点点头:&ldo;失恋而已,你都只失恋一天,我不能输给你。&rdo;
看她振作,裴瑾不知多么开心,乐得哄她:&ldo;噢哟,老是想压我一头,是什么心思?&rdo;
鱼丽晃着腿,咬着三明治:&ldo;我也不知道。&rdo;她雪白的玉足抬起来,差点踢到裴瑾的膝盖,裴瑾的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了上面,他怔了怔,别开了头:&ldo;拖鞋穿好。&rdo;
&ldo;啊!&rdo;鱼丽匆匆忙忙套上拖鞋,&ldo;我不是有意……不对啊,&rdo;她纳罕,&ldo;现在大街上有的是露胳膊露腿的女人,你为什么偏偏对我来以前那一套?&rdo;
裴瑾静静道:&ldo;怕唐突你。&rdo;他对鱼丽,总归是不一样的,好像她还是渔家女,他是落难的书生。
&ldo;你胡说。&rdo;鱼丽抱住膝盖,睡裙下露出一双晶莹的玉足,她说,&ldo;真要是这样,孤男寡女,你和我共处一室干什么?早就说不清道不明了。&rdo;
裴瑾看看她,笑:&ldo;自欺欺人啊。&rdo;
鱼丽评价:&ldo;无聊。&rdo;
&ldo;人总是这样的。&rdo;裴瑾扫了一眼她裙摆下露出来的双足,忍着笑说,&ldo;不过,你运气不坏,没有缠足,不然到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解释。&rdo;
鱼丽说:&ldo;不裹是因为太穷了,疼孩子的家里才会给女孩儿裹小脚的,好嫁,我娘原本觉得我生成这样,再有一双小脚的话好嫁人。&rdo;
&ldo;幸亏没有,那得多疼。&rdo;
鱼丽听着稀奇:&ldo;幸亏没有?你表妹裹了没有?&rdo;
&ldo;裹了,很小的一只,还不足我手心大,弯弯的像是月亮。&rdo;裴瑾回忆了一下,&ldo;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的脚,永远穿一双绣鞋。&rdo;
他家里贫寒,可姨夫家算是殷实之家,表妹打小就裹了脚,不能叫外男看见,丈夫也是一样的,肚兜可以解,那双睡鞋永远穿着,不给男人知道那是多么畸形的存在。
鱼丽瞅瞅他:&ldo;那你喜欢吗?&rdo;
&ldo;说实话?&rdo;
&ldo;当然。&rdo;
&ldo;以前很喜欢,秾纤得中,修短合度,像是一弯新月,佳人娇娇怯怯,如倚风垂柳,如捧心西子,当然喜欢,前提是……没有看到鞋子里是怎么样的脚。&rdo;裴瑾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汗毛倒竖,&ldo;真是,太畸形了,我以前只是以为不让长大而已,没想到会变成那样。&rdo;
鱼丽揶揄他:&ldo;都是为男人服务,你们喜欢我们才这样,到了今天男女平等,女人不再依附男人,你不会觉得有点失望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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