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很心细也很耐心，她在烹饪上的经验来自于自己的母亲，再加上经年累月的生活积累，比起夏杨，更多了一份实惠和方便。

夏杨看着秀芳认真的侧脸，很笃定地发现，秀芳和他的母亲，确实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夏杨的母亲性子直爽，很多时候会过于较真，他记得他母亲和小贩不厌其烦的讨价还价。

他对那个厨具摊印象颇深，但还是因为那些花纹繁复的桌垫，挂在那里，是街边小摊上绽放的花朵。

小时候的他对讨价还价此事很不耐烦，站在一边想着要跟母亲说说时间成本这个问题，但想着想着目光就会被街对面耍猴的人吸引过去，猴子极瘦，似乎要从看客的身体缝隙之中漏出去。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母亲已经买好了需要的东西，她用空的那只手握住他，两个人再一起走回家。

夏杨后来得知真相之后并不责怪母亲，因为他清楚也很难过于母亲为了他所做出的牺牲。

夏杨记忆里的母亲并不温柔，也不爱笑，但一直很强大。

他无法评价自己父母的婚姻，但确实如陆川桓所说，他没有那个必要再耿耿于怀了。

第12章父亲

秀芳做了很多的菜，夏杨也帮了不少忙，秀芳后来让他一边等着吃就行，但夏杨说正好想学学广东菜，秀芳就随他了。

秀芳的手艺相当好，夏杨很喜欢吃，夏恒泽拿了瓶白酒出来：&ldo;我们喝两杯。

&rdo;

秀芳劝他：&ldo;你少喝点。

&rdo;

夏恒泽给夏杨倒上酒，很高兴地笑：&ldo;这不是杨杨来了，难得一次的。

&rdo;

秀芳吃完了，她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很贴心地给他们留出个人空间：&ldo;那你们慢慢聊，今天我去接阿慧。

&rdo;

阿慧是秀芳的女儿，在念高中，走读的，每天下了晚自习回家睡。

夏杨没见过她，但是知道，刚刚在客厅里也看到女孩获得的那些荣誉，奖杯和奖状很整齐地放在柜子里，五花八门的，看起来钢琴弹得很不错，因为关于钢琴的奖相当多。

他想他的父亲现在拥有一个很美满的家庭。

&ldo;杨杨……&rdo;夏恒泽看起来很犹豫，但还是说了下去，&ldo;最近生活上怎么样?&rdo;

夏杨知道这是夏恒泽在旁敲侧击，他故意假装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ldo;挺好的，重庆很好。

&rdo;

夏恒泽又闷了半杯酒，皱着眉头说：&ldo;那有没有遇到什么人?&rdo;

夏杨放下了筷子，有点烦躁又无奈地说：&ldo;爸，我真的只喜欢男人，我对女人没有感觉，你别操心我了。

&rdo;

夏恒泽有点尴尬地给他夹菜：&ldo;爸爸不是这个意思，杨杨啊，这么多年，爸爸真的想通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你喜欢才最重要。

&rdo;

夏杨一愣。

&ldo;说实在的，这次你能过来，我真的很高兴。

&rdo;夏恒泽低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ldo;当年爸爸太冲动了，真的不该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