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眼睫低垂，外围暗潮汹涌，不过都和她关系不大，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才这样想着，余光中一袭粉色礼服不断出现。

那人伸长了脖子激动探看，要不是保安拦着，她就该冲进来了。

白冉抬眼，下一刹那，和白灿灿撞个四目相对。

白冉平静。

白灿灿慌张。

白冉淡定。

白灿灿心神不宁。

人群中对方不断摇头，嘴唇蠕动。

白冉听不到白灿灿在说什么，但是能从她唇形看出来，她在重复说&ldo;不会&rdo;两个字。

白灿灿在说服自己，清醒森林的秀不会比甜梦的秀场更有分量，至少在时尚界来说，不会的，甜梦的秀才是大咖云集，独揽风|骚。

只是随着周围的讨论声逐渐热烈，白灿灿越自我说服的同时，就越觉得是虚假的自我安慰。

身后有个声音忽叹道：&ldo;白总监，你来了。

&rdo;

白灿灿退后一步，撞到了谁，转头一看，竟是甜梦的秀导。

&ldo;你怎么在这里？&rdo;她惊讶。

秀导笑容苦涩，往不远处看去，白灿灿跟着她目光，看到了原本该在甜梦秀场的三大杂志主编……

秀导疲惫道：&ldo;跟着邹主编出来的，然后……&rdo;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清醒森林的秀创意十足，噱头吊足胃口，让她全程目不转睛，同时也心情复杂。

白灿灿想到什么，脸色再白一层，喃喃自语道：&ldo;不不不，他们这个只是吸引人的眼球，甜梦的秀才是时尚界的巨头，我们都是真金白银砸的，他们只是取巧……&rdo;

一直在前期策划中沉默的秀导，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纠正：&ldo;刺绣不是取巧，都是一针一线手工缝制的。

&rdo;

以她多年的眼光，这件礼服上的刺绣都是老师傅绣的精品，不说绣幅范围这么大，单论针法，她就看出来十余种特殊的手工工艺，用在动物上依次表现其毛发、光泽、颜色，皆是恰到好处，另图案活灵活现。

&ldo;怎么可能？！

&rdo;白灿灿不信，&ldo;手工刺绣耗时长，而且他们筹备的时间仓促，说是机绣三天我还信，怎么会是手工。

对了，对了！

&rdo;

白灿灿一把抓住秀导的手腕，仿佛溺水的人抱住最后一根浮木，睁大眼道：&ldo;不是说他们资金短缺吗，这件衣服一看就要几百万的成本，不会的，他们做不出来啊！

&rdo;

&ldo;如果真的像是报道和他们官网上说的那么好，不可能的，肯定是有水分在里面，对对，报道肯定有造假！

&rdo;

秀导安静回视，并没有被白灿灿的逻辑说服。

白灿灿等了片刻，秀导听完神色不变，也没回应，她的心直直下沉。

&ldo;你怎么不说话了？&rdo;白灿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