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谢道长看不见，所以才能眼不见心不烦。

&ldo;如果你说的是三千年前的风云人物，&rdo;谢知寒接了一句话，&ldo;大多都陨落了。

&rdo;

&ldo;九重天阙不可攀，一世长生难复来。

&rdo;黎九如道，&ldo;就算你是顶尖大能的转世，也未必能一路坦途，重上青云，命运这两个字，本来就是充满束缚的。

&rdo;

谢知寒沉默一息，道：&ldo;我已经见识到了。

&rdo;

黎翡转头看向他。

妖都不愧是灵宝福地，他的道体不再受到压制，弥漫出一股隐隐的、清凉微冷的气息。

谢知寒的眼睛被蒙着，黑发间露出一对雪白的毛绒兔耳，耳尖微微垂下来。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盲眼兔妖，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把他跟蓬莱道子联系起来。

黎翡伸手捏了捏他头上的耳朵。

谢知寒呼吸一滞，但没有躲闪。

他的呼吸停了一瞬，然后变得缓慢，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避开，尽量温顺。

他其实不清楚黎翡给自己弄了个什么样的伪装。

&ldo;真可爱啊。

&rdo;黎九如感叹道，&ldo;内伤恢复得怎么样了?&rdo;

谢知寒还没开口，一只破烂的小布偶就艰难地从他衣衫间爬上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声嚷嚷：&ldo;坏女人!就算小师叔已经养好了身体，你也不许对他做什么!&rdo;

黎翡撑着下颔，微笑着道：&ldo;我对他做什么啦?&rdo;

&ldo;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对小师叔太过分了，你居然……唔唔……唔唔!&rdo;

他敬爱的小师叔又伸手掐住了他的脸，蒙上了布偶的嘴巴。

晋玉平抱着小师叔的手指，笨拙地扑腾了几下，最后还是瘫软下来，趴在谢知寒肩膀上，不懂谢师叔为什么每次都&ldo;忍气吞声&rdo;。

黎翡的眼神回到谢知寒身上。

他低下头，给乌鸦剥下一个核桃：&ldo;好一些了。

&rdo;

&ldo;你可不如这位师侄坦诚啊，谢道长。

&rdo;黎翡道，&ldo;妖都今晚有一个庆贺典礼，你知道他们要庆贺什么吗?&rdo;

谢知寒摇了摇头。

他自从被关进无妄殿之后，对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

&ldo;他们要庆贺一位妖王的归来。

&rdo;黎翡道。

&ldo;归来……妖魔塔?&rdo;谢知寒迅速反应过来。

黎翡劈碎了妖魔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