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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平民们还蜂拥到街头去看&ldo;斩首&rdo;。联军们确实抓到了不少&ldo;真正的义和团&rdo;。这些被酷刑折磨得奄奄一息、浑身污血的青年农民被洋人们押往刑场时候，面对街道两旁挤满了的同胞，他们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尽量保持着微笑，舌头没被割下的便喊：&ldo;我就是杀大毛子、二毛子的义和团！在阴曹地府里咱接着拜师学艺杀鬼子！&rdo;

联军对中华帝国都城的占领引起了全世界的强烈关注。美国一个叫做马克&iddot;吐温的作家怀着对传教士在中华帝国所作的&ldo;丑恶行径&rdo;的极端反感，在报纸上对其展开了激烈的怒骂，这位作家最核心的咒骂是：&ldo;教士们是在中国麦田上乱踏乱啃的一群驴子。&rdo;一个正在酝酿着武装暴动的名叫乌里扬诺夫的俄国人，后来化名列宁，他在《火星报》创刊号上发表了题为《中国的战争》一文，谴责俄国和其他列强对中华帝国的侵略罪行。

在中华帝国没有被洋人占领的广大的南方，一个叫八指头陀的著名的和尚为逃亡中的皇太后和皇上的命运而痛哭，诗云：&ldo;闻道咸阳驻翠华，不禁清泪湿袈裟。孤云出岫宜为雨，五柳成荫莫忆家。&rdo;另一个名叫辜鸿铭的帝国小幕僚更是义愤填膺，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悲愤，他连写数文痛斥各国列强&ldo;卑鄙的嘴脸&rdo;，并表达了他对皇太后慈禧无与伦比的崇敬之情。他的文章有一个很长的副标题，即：《我们愿意为君王而死，皇太后啊》。文中有颇具莎翁风格的诗一首：

正是端王告诫议约的巨头们说：

在我们的皇冠落地之前，有许多王冠将要被打破；

尔后每个爱战斗善谐谑的义和团青年，

让他跟随强健的端王及其同伙。

灌满我的杯，斟满我的缸；

跨上我的马，招呼我的人；

亮开旗帜开火吧，

跟随强健的端王及其同仁！

（辜鸿铭：《尊王篇》之《关于中国问题的近期札记》之二十五，《辜鸿铭文集》（上），黄兴涛等译，海南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86～87页。）

辜大人并没有&ldo;为君王而死&rdo;，因为他那时正为自己多年得不到升迁而对皇室有意见。他所颂扬的&ldo;最美丽、最慈祥的女人家&rdo;，&ldo;最伟大、最成熟的政治家&rdo;慈禧，在躲过了1900年的灾难之后终于让他当上了帝国的一个海关官吏。帝国倒台之后，做不成官的辜鸿铭改行做了名教授。这个曾在外国读了数年书、会说数国话的中国大知识分子，以坚持梳辫子和欣赏三寸金莲、主张妻妾成群和帝王制度、能把《论语》翻译成英文再把《圣经》翻译成汉语而至今闻名全中国。

3、河船中的秀女

如果辜大人所描绘的&ldo;美丽&rdo;不是指心灵而是指容颜的话，他的话并没有过份恭维之嫌。按照东方人的审美标准，慈禧年轻时的容颜是美丽的。

最早惊讶于她的美貌的是当年的清河县令吴棠。

吴棠的奇遇开始的因由很简单。他的一个朋友的父亲去世，护送灵柩的丧舟经过属他管辖的地盘清江浦，他派仆人给朋友送去300两银子表示自己的哀悼。执行完此任务的仆人回来一报告，他发现仆人把银子错送到河里的另一条船上去了，那条船恰巧也是挂着白布的丧船。吴棠火冒三丈，把仆人骂了个没完没了。他的幕僚安慰他说，反正也不好意思再把银子要回来了，听说那条船里有两个正往京城去参加皇室选秀的满洲秀女，说不定其中的一个姑娘有福气当上贵妃娘娘呢，大人这不就是歪打正着了么。话虽然带有调侃的意思，而吴棠竟然重新拿出300两银子让仆人给他的朋友送去，自己则亲自跑到那条有两个满洲秀女的船上去&ldo;吊唁&rdo;去了。如果说吴棠的举动是出于幕僚们的怂恿或者出自于他机敏的官场经验，都有一点牵强，因为即使他是个最灵验的算命先生，也不敢想像那条普通的河船之内竟然乘载着未来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他当时只是认为，既然是满族贵族官吏的家眷，拜访一下没有什么坏处。而他真正的心思是想借机窥视一下出自深闺的满洲秀女的容颜。果然，吴棠在河船中看见了一个母亲和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姑娘的美丽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根本没有把那位母亲的&ldo;如今人世疏冷，惟独吴老爷古道热肠，我们母女誓不能忘&rdo;这一番话听进去，他已经魂不守舍了。

那个美丽的姑娘就是后来的慈禧，当年她年方十八。另外一个姑娘后来做了醇亲王的夫人。

当时慈禧的心情正不怎么样，因为她的父亲刚刚去世，原来那些看在她父亲不大的官职上与她们保持&ldo;亲密关系&rdo;的人，现在谁也不理会她们孤儿寡母了。

&ldo;河船中的秀女&rdo;的故事情节略有出入地散见于前人的各种记载中。虽然有人经过考证指出这个故事存有某些&ldo;主观臆想&rdo;的成分，但从1869年时任湖广总督的李鸿章接到指派他&ldo;查办四川总督吴棠&rdo;的圣旨后所表现出的痛苦踌躇，足以证明吴棠当年的这一段奇遇不是没有根据的。慈禧被选入宫中后，尽管吴棠以一个无才无德的小贪官形象而遭到同僚们的鄙视，但他还是官运亨通得以连连升迁，一直做到四川总督。由于他在四川索礼受贿、横行霸道的行径实在过分，朝廷屡屡收到控告他的奏折，于是皇帝下旨让李鸿章负责查办。接旨后的李鸿章对他的幕僚表示，此事为一&ldo;烫手的板栗&rdo;，因&ldo;此人殊难下手&rdo;。让老奸巨猾的李鸿章为难的原因是这个吴棠和太后往日的&ldo;情谊&rdo;，虽无法证实却也无法否定。后来皇帝接到的&ldo;查办报告&rdo;中对吴棠评价为：&ldo;忠厚廉谨，官声尚好，所参各项查无实据，在籍士绅一致称颂吴棠善政便民。&rdo;后来的事实是，吴棠不但没有受到弹劾，弹奏他恶行的人反而&ldo;受到朝廷申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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