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林方歧道。 听筒对面久久无声。 林方歧看着夜空,低声说:“爸,对不起。” 他太少喊这个称呼,林文博又是良久沉默。 “我不会出国的。”林方歧说:“你也关不住我。” 林文博终于有了回应,他怒极反笑,“两个男人有什么好下场——” 林方歧撑着阳台,暗夜罩下的天空没有星星,“有没有好下场,以后再说吧。” 儿子教育成这样,想挽救又抓不着头绪,林文博肺叶子生疼,林方歧恍然间听见周丽茹的声音,他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林文博吼道:“你想跟着他厮混,那就混着!以后也别管我叫爸,我没你这个儿子!” 约莫是林文博直接将手机摔了出去,轰然一声,电话没能挂断,林方歧听到周丽茹飘忽的声音,但什么也听不清。 在阳台吹着风听了好一会儿,林方歧把电话挂断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彻底闹僵的意思。 林方歧打开阳台门回到客厅时,路越凛已经煮好了面,他坐在沙发上,金黄色的煎蛋铺在面条上,有淡淡的香味,但只有一碗。 “你不吃啊?”林方歧走过去,挨着路越凛坐下,把手机还给了他。 “只剩这点儿面了。” 林方歧:“……” “你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吗?” 路越凛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 沙发太高,鞠着脖子很累,林方歧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筷子搅和面条,将底下的调料拌匀。 他矮了一截,路越凛就顺势将手搭在他肩上。 林方歧搅和完,拿了新碗将面条分成两份,随手递给路越凛。 “你给林叔打了电话?”路越凛看着通讯记录低声问。 林方歧吸了一口,咽下才点头。 “嗯,打了。”林方歧说:“以后我就是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了。” 路越凛一顿,好一会儿才环抱住他,道:“这儿也是你的家。” 跟林文博谈不拢,手机自然也拿不回来,林方歧去买了部新手机,还补了卡,之前的聊天记录全数消失,找不回来。 发了条屏蔽家人的朋友圈表示自己没事,空白的消息框又塞得满满当当。 他没去学校,没回风腾助理的消息,七七八八的人找他玩也都没得到回复,朋友圈一发出去,找他的人就一起来了。 把消息全回了个遍,林方歧给路越凛转账,他手上没现金,买手机是路越凛花的钱,转账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银行卡用不了,林方歧退回界面看了眼,估计是林文博动作迅速,将他的卡全部冻结了。 林方歧面无表情,把几张卡全部解绑,他手头只剩下做账号剩的钱,以及暂时不打算动用的杨曼留下的存款。 从自己卡里把钱转给路越凛,当即就被他退了回来。 “退回来干嘛?打算包养我啊?”林方歧瞄他一眼。 路越凛自然道:“快到你生日了,礼物提前给你。” “生日?”林方歧愣了下,掐着指头算了算,路越凛没说瞎话,确实也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林方歧问。 “蒙的。”路越凛问:“你生日真要到了?” 林方歧翻了个白眼。 “多少号?”路越凛追问。 林方歧拍了拍他的胸脯,说:“蒙吧,反正你蒙这么准。” 一笔钱转来转去没意思,路越凛也肯定不会收,林方歧懒得再转了,盘算着赚钱的法子。 他本来打算未雨绸缪,现在好了,签约风腾真成了场及时雨。 之前失联风腾的工作人员联系不上,现在他终于诈尸般回归,林方歧不想解释太多,幸好风腾的助理也没有追问,迟到了好几天,林方歧把没剪辑过的原片打包发给对方,转瞬群里就打了个电话,商量林方歧后面拍摄的内容。 林方歧已经适应这个公司上上下下工作狂的属性,开了免提慢慢陪聊,幸好内容上团队和他没什么大的分歧,总体还算愉快。 他打电话的时候路越凛和墩墩安分不出声,一人一狗蜷在一起,等林方歧挂断电话走过去一看,路越凛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脸上被击打留下的印子颜色浅淡,多少有点折损颜值,林方歧蹲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翻出了路越凛的百宝医疗箱。 棉签沾着冰凉的药液擦在脸上的一瞬,路越凛就醒了,他睁开眼,林方歧冲他吹了个口哨。 “我体贴吗?”林方歧笑着问。 “嗯。”路越凛眼里还残留着困意。 “感动的话给我哭一个。”林方歧将他脸上青紫的伤涂了个遍,拧上药液盖子的时候,路越凛冲他笑了下。 路越凛伤在唇角,药液的味道刺鼻,林方歧短时间内并不打算和他接吻,但路越凛抓着他的手笑完又一脸餍足闭上眼的样子着实有点吸引人,他眼中暗沉一瞬,抓着人吻了上去。 一直到舌尖触到唇角苦涩的味道,林方歧才把人松开,朝侧边“呸呸”两声。玩的真变态 对于生日具体日期的事,只要路越凛问起来,林方歧保准打岔,一边自个儿保密,捂着耳朵不停路越凛的追问,一边还得威胁他。 “等我生日那天你要是没猜出来,你就完了。”林方歧哼哼两声。 路越凛走在他身后,拽着林方歧的卫衣帽子将人逮回身边。 “今天?”路越凛试探问。 林方歧摇摇头。 路越凛追问:“明天?” 林方歧又摇摇头。 “后天?” “你搁我这儿校验答案呢?”林方歧拍开他的手和路越凛并肩走着,岔开话题,道:“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和王阿姨坦白的呢,怎么就直说了,她没揍你一顿啊。” “她……揍我干嘛,我都多大了还挨揍。”路越凛笑了笑,“她还好,顺口就说了。” 他伸手捏着林方歧的后颈,问:“那你呢?你又是怎么跑出医院的?” “门外没人我就跑了啊,还能怎么跑,难不成我坐直升飞机飞出来的啊。”林方歧低着头踹着一块石头,路越凛狠狠揉了揉他的脖子,一个箭步踢走了他脚下的石块。 “嘿!姓路的!”林方歧上前和他争了起来,不宽的小道上两个人互相挤着撞着,像是在绿茵场争夺一次射门的优先机会。 林方歧是发了狠去撞的,路越凛也不肯示弱,两人撞得胳膊都疼,愣是没人退一步,直到路越凛的脚先一步碰到石块,林方歧一见,立马踩了上去。 下过雨的地面湿淋淋,还沾着泥,林方歧踩上去以后才注意到路越凛穿的是一双崭新的白鞋。 林方歧一怔,路越凛也愣住了,石块在两个人脚下这么一踢,正正好滚进了排水孔,林方歧咂舌一下,拔腿就跑。 路越凛一把将人拽住,“跑什么?” “斯米马赛。”林方歧冲路越凛不太虔诚地低头道歉。 “给我擦了。” “哎呀,我头晕。”林方歧揉揉脑袋,“是不是脑震荡后遗症啊……” “脑震荡?”路越凛微微出神,没想到林方歧的伤到那么严重的程度,“真晕假晕?” 察觉到路越凛的松动,林方歧顺势挣开他的手跑了。 他边跑边大喊:“想让本少爷给你擦鞋,下辈子吧!” “诶!”路越凛跟上去,“别跑那么快,真脑震荡了?” “逗你玩!” 林方歧被路越凛拖着去拆线,拆线的时候他特意多问了几句伤势的恢复情况,被叮嘱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的时候,路越凛扭头瞄了一眼林方歧。 林方歧接收到视线,抬头望向白色的天花板。 待护士拆了线,路越凛仔细瞧林方歧脑后没盖着纱布缺了一块儿头发的位置。 “看什么呢?”林方歧捂住后脑勺。 “秃得发亮。”路越凛逗他。 “很丑吗?”林方歧看不见脑袋后面,拍了拍路越凛的手臂支使他,“拍个照我看看。” “不丑。” “不丑你还说秃得发亮。” 林方歧一脚踹过去,被路越凛躲开,路越凛笑着摘下帽子扣在他脑袋上。 “挡着看不到,不损你大少爷的形象。” 林方歧正了正帽檐,说:“算你识相。” 两人往家里走着,林方歧突然想到什么,问:“你请了几天假啊?” “五天。”路越凛道。 “五天?” “别请了,赶紧回去上班,多拿几天工资,”林方歧说:“等着你包养我呢。” 路越凛笑了笑,“按照我的工资,包养你可能有点难度。” “我花很少的。”林方歧说:“一袋米你就可以养活一个奇迹歧歧。” “是吗?”路越凛道:“那我真可以考虑一下。” “……一袋米你都需要考虑?”林方歧用一种惊悚的目光望着路越凛,他甩甩手,说:“你不配拥有奇迹歧歧,本歧收回授权。” “别贫了。” “说真的,赶紧销假吧,”林方歧收起玩笑的口气,说:“我明天得回学校了,假留着跟我出去玩的时候请。” 林文博那一通不止搞懵了林方歧,还搞懵了他的辅导员,一会儿又是要求出国,一会儿又是说要取消,辅导员迷糊地团团转,让林方歧去学校一趟,确定一下这个事情。 而且林文博不由分说请假,搞得林方歧还旷了几天课,听舍友的口气,点名还点到他了,后面得补假条,又得一通解释,林方歧想想头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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