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这人有没有良心!我哥为了跟你在一起累死累活地熬了一年,整个人和心全给你了,陪着你一块儿扛了那么多,现在他快死了你说放手就放手,说离开就离开,你他妈混蛋!
我眼睛死死瞪着他,几乎是要给他看出个窟窿。结果我没料到的是他突然无声无息地哭了,眼泪水控制不住地疯狂掉下来,硬生生营造出一种&ldo;他是无辜的&rdo;错觉来。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
&ldo;你不懂我拖累他太多了,我不能再这么赖着他,我再赖着他是害他。&rdo;楚野哭得显得比我有风度多了,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楼外的远方,偶尔会低头,用手指点掉涌出来的水。
&ldo;那你俩接下来怎么办?&rdo;
我已经平静下来了,不再去质问他什么,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我也没有资格去指指点点。他们的路要自己走。
&ldo;我离你们一家人远点吧。我妈会安排我出国不过我闲杂也没那么想去了,我可能会去读大学,我们不,我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还有程缓,你别说我人渣,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留的。我妈答应我,会找医生帮他治病。&rdo;
他点了支烟‐‐自他金盆洗手以来已经很久没有抽过了,及时是现在压力这么大的情况下,为了不让程缓闻到烟味儿,他也没抽过。
现在这样烟雾缭绕,总觉得是在刻意与程缓划清一条楚河汉界。
我心里一阵阵抽痛。
楚野看看我:&ldo;你跟我保证,你别跟他说。&rdo;
我也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是该摇头还是点头,干脆就没说话了。
他还以为我默认了,抬手想拍拍我肩,想想又算了。手收了回去,再补一句:&ldo;我电话会换,不用想着联系我了照顾好他。&rdo;
这回他离开的背影,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去程缓门前看一眼,幺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在那儿试图劝服程缓:&ldo;我是不赞同你俩在一起,我是去找他妈了,结果他妈说他要去美国。&rdo;
骗人,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场交易嘛,贼他妈恶俗的老戏码,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两家当妈的老早合计好了,程缓脑子里那个突如其来的肿瘤,就是推这趟波助这片澜的一把火。
我一下子都分不清我幺妈是要儿子好还是怎么样了。
心里无限悲凉。
何晴歌要走的时候碰上我,吓了一大跳:&ldo;阿雪,你你怎么这个表情?&rdo;
对啊!我还有何晴歌!他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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