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阿季咽下了后面的话。

顾靖似乎知道阿季想要说什么，只是背对着他低低笑了笑，目光却仍是投向面前的那棵树上。

就好像那面树枝之上，仍旧倚着一位红衣少女一般。

其实，若是这般下去，孟唯这般耀眼地活着，直到顺风顺水地飞升成仙，也未尝不好。

或者，孟唯偶然在某天认识一名天之骄子，俩人心意互许从此携手同行那也可以，他们那些人不是没有风度的人，愿意微笑祝福。

“我们仙者自修道以来受命于天，天道所在之处便是我们修行所在。

情爱之事……终究是小道。”

只不过生活不是话本，往往你不知道的哪一天，生活轨迹就全变了。

孟唯成了魔。

不，或者说……她本就是魔。

那颗仙界遗珠、一梦南柯的孟唯孟念君是魔。

自从这个消息爆出来后，一切就都变了。

据说在她凡间的又一次历练中，孟唯屠光了凡间十三城。

这个消息一出来，再加上孟唯是魔的身份加成，顿时便轰动了整个仙界。

顾靖亲眼去看了，法术痕迹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残余力量再熟悉不过。

护城河的河水俱都成了血色，他走进一座座城，就像是走进了一处处炼狱。

他的弟弟顾祯不信，不信孟唯做出了这等事。

他虽修无情道，却因为孟唯硬生生从无情道中辟出了一条有情路。

“可这条路，只容得下她一人走过。”

顾祯神情傲然，看着焦急劝阻的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便一往无前地离开了。

只剩他怔怔愣在原地，久久无言。

当初一眼浮生、一眼万年的，又何止他顾祯一人。

顾靖喉咙酸得厉害，直直看着眼前的那棵树许久，终狠狠地闭上眼睛，不肯再想。

后来，那一场震惊新三界的大追杀中，孟唯屠戮了无数想要她命的人。

仙界大怒，终派下仙人联合前来取她性命。

一个魔，再怎么厉害，又怎么敌得过千军万马的仙人呢？纵使她与妖帝鬼君交好，得以呼唤万千妖鬼，面对铺天盖地的仙人联合镇杀，也难逃一死。

在那场屠魔之战中，孟唯陷入了专门为她所布置的天罗地网的陷阱里，差点万劫不复。

是顾祯救了她。

后来那场大战的结果谁都不得而知。

顾靖赶到时，只能看到顾祯化为漫天血雨的画面。

而孟唯也从此消失在了世人眼中，不知踪影。

再往后，便是面目全非实力大盛的孟唯重新出现。

只不过那时的她与以往完全不同了，心狠手辣杀人成性，最终被神界神君联合仙界仙君镇压在了无尽海底。

“她没死。”

顾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