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端详一阵,可惜孙旭尘并不认识姚沐的脸,他只嘀咕道:&ldo;你是何人?&rdo;
姚沐眼波一动,柔声道:&ldo;杀你的人。&rdo;
孙旭尘一凛,又干笑道:&ldo;你知道我是谁?&rdo;
&ldo;知道,&rdo;闻言,年轻男人轻飘飘回道,&ldo;谋逆叛国,孙氏之后。&rdo;
本该早朝的时辰,赵陆却坐在西暖阁里,对着书案上的一枚箭头出神。
那箭头被置在锦盒之中,满身红锈,瞧上去年头久远,还带着淡淡的腥气,也不知道上头沾的是谁的血。
金公公很快就来回禀,说孙仁商求见。
虽如此说,但赵陆还未回答,孙仁商已提步进了暖阁。
&ldo;拜见陛下。&rdo;
赵陆微垂下眼眸,语气有些焦急:&ldo;阁老快起。&rdo;又喃喃道,&ldo;阁老也知道这个这个了么?&rdo;
金公公遣人抬了椅子过来,孙仁商拂袖坐下,只随意望了一眼赵陆面前的锦盒,便道:&ldo;如此小儿伎俩,栽赃陷害,陛下也信么?&rdo;
赵陆只嗫嗫:&ldo;朕、朕不知&rdo;
孙旭尘被关进大牢的这半月,忽然有自称是沈延方将军旧部之人,在春狩之时闯入,呈上此物,又道当初薄暮一役,沈将军险胜敌军,却马革裹尸,沈家军也全军覆没,使大周痛失臂膀,此后多年,再未有如此神勇之军。
这人说他侥幸逃脱,却不敢张扬,一是无颜面见已死的同伴,二是目睹了沈将军身死真相,怕引来祸端。
什么真相?
&ldo;沈将军奋勇杀敌时,忽刺来一箭,正入将军心口。&rdo;
&ldo;那不是敌军的方向,而是我们的方向。&rdo;
&ldo;小人不敢撒谎,这是从将军尸身上取下。战事停歇,小人一直等着有人追查此事,可惜风平浪静,无人开口。&rdo;
&ldo;后来又有人在军中查找薄暮未死之人,小人惶恐,只好带着这枚箭头,当了逃兵&rdo;
&ldo;陛下瞧见这枚箭头,就知小人为何惶恐,为何逃亡。&rdo;
说完这些,那人便立时自戗,只余下手边的锦盒,与锦盒中他藏了一辈子的箭头。
那枚箭头上,刻了小小的&ldo;孙&rdo;字。
&ldo;一派胡言。&rdo;
孙仁商端坐在下首,轻而易举将此事下了定论:&ldo;怎会有人如此大意?将自己的姓氏明明白白刻在凶器上?&rdo;又拱手道,&ldo;臣已查明,闯入之人长年流窜北地,贫穷潦倒,这回不知道受了谁的指示,得了好处,才口出狂言。只是死无对证,要找出背后之人,倒有些麻烦。&rdo;
昨日傍晚才出的事,赵陆因此带着众臣回京,不过一夜工夫,孙仁商就已将情况查明,还禀报了上来。
宝座上的赵陆静静听完他的话,忽然问道:&ldo;沈家军果然如此神兵天降么?&rdo;
似乎并未将孙仁商的话听进去。
孙仁商蹙眉:&ldo;陛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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