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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那人正是独孤棠，将茶轻轻推到二女面前，&ldo;采蘩姑娘说话尖利，让魏夫人听了还以为我对四公子不忠不义。虽然，我确实不想四公子知道我私底下见二位，不过即便他知道，我也不担心，因我并非存半点不利于他的心思。&rdo;

&ldo;不过棠大掌事此举，吴姬颇为不解。&rdo;魏吴姬面色恢复如常。

&ldo;姐姐，他多半知道郑老爷的那件案子，但四公子不肯帮，他当然不好光明正大找我们。&rdo;采蘩十分明白，&ldo;棠掌柜是我的朋友。&rdo;

独孤棠大方一笑，&ldo;正是。一面是我主，一面是我友，两难之下，委屈两位挤在这间小小茶馆之中。&rdo;

魏吴姬听到采蘩说到朋友二字，目光不由在她和独孤棠之间转了两圈，&ldo;素闻四公子多赞你能干，善于交际，今日算是亲眼见着了。能和我这位清冷的妹妹当朋友，棠大掌事确实有些本事。你不知道，她连你家四公子五公子都未必给得好脸。&rdo;

&ldo;姐姐这话不对，若向家两位公子真心相交，采蘩不会不给好脸。人待我诚，我待人诚，仅此而已。&rdo;向五有庞大的背负需要考量斟酌，向四看向五而动，她不能高看自己在那两位面前的地位。

&ldo;独孤棠一介平民，承蒙采蘩姑娘看得起，若能相助，自当尽力。&rdo;尽力这话独孤棠已经说了两遍，如今证明并非只是嘴巴上说得好听。

&ldo;好了，我魏吴姬不是愚妇，你俩不必澄清，我也不会碎嘴。说说吧，郑老爷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四公子缩头不出吗？&rdo;魏吴姬对向四有气，所以出口仍不痛快。

独孤棠神情稳当当的，全然没有抱不平的样子，&ldo;四公子昨日晌午得了消息，因为有阿肆牵涉在内，所以派人详细打听了。郑老爷三日前晚上出门，前日傍晚让人发现死在百香坊外的林子里，昨日一早官差捉拿阿肆的妹子麦姑娘，而后又抓了阿肆。&rdo;时间很重要，&ldo;麦家兄妹之所以成了嫌疑，其一因为麦姑娘邀郑老爷见面的信已经作为最重要的呈堂证供，其二有证人目击两人在亭子里发生争执。而检尸官认为，郑老爷是被人提起脖颈，用力撞击石柱而亡，麦姑娘是女子，没有那么大力气，必定有同谋。这个同谋，除了她练家子的大力兄长，不作第二人想。&rdo;

&ldo;有人亲眼看见了麦子在亭子里？&rdo;魏吴姬愕然，&ldo;我们还以为是无中生有。&rdo;

&ldo;无风不起浪，无影哪来形。&rdo;独孤棠目光深邃看着她们，&ldo;既然要找替死鬼，当然得做到天衣无fèng。&rdo;

&ldo;也有人亲眼目击了阿肆？&rdo;采蘩听出其中的漏处。

&ldo;没有。&rdo;独孤棠赞许，&ldo;采蘩姑娘真是仔细。看到郑老爷和麦姑娘争执的人有二。一位是当夜赶车的车夫兼打手，一位是看碑林误睡着，半夜才醒的士子。两人都没有看到阿肆。也许郑老爷车夫的话不可信，但那位士子却与郑老爷麦姑娘并不相识，没有说谎的理由。&rdo;

&ldo;证人是可以买通的。&rdo;采蘩最知道，因为指认她爹和她做假账亏空盗银的证据证人没有一个是真的，&ldo;而且既然没看到阿肆，他们如何看得到郑老爷被杀？&rdo;

&ldo;车夫让人从背后打晕了，而士子则觉得不关他的事，没有停留就回家去了。可是，两人都看到麦姑娘和郑老爷在亭子里争吵，这已经足够府尹怀疑麦家兄妹就是真凶。接下来，便是刑求。只要他们捱不住画押，此案就可了结上报。郑夫人的兄长是中书掌握实权的官员之一，已下令十日要找出凶手，府尹怎敢耽搁。真凶还是嫁祸，他可不管。正因如此，四公子无法出面说情。看似证据确凿，要是为凶手求情，就是跟林大人过不去。且林大人与五公子私交甚笃，不能因此坏了他们的关系。&rdo;独孤棠说出了案子的详末，也说出了向四的顾忌，&ldo;我只怕现在放眼城中，不会有人为这对毫不起眼的兄妹说公道话。而你们，力量太微。&rdo;

采蘩知道事情严重，但不知道严重到麦子和阿肆一定要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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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美人计不如美人心计

雪白的窗纸变成渐金的色泽，外面日头高起，但阳光透不进半丝，让小小的隔间显得有些晦暗。

&ldo;照你话里的意思，麦子和她哥哥死定了？&rdo;魏吴姬明丽的面容冷然。她对麦子妹妹的喜欢，是有过一份奇妙悸动后的特别真切。

&ldo;不是死定了，而是定罪杀人的可能性很高。&rdo;独孤棠不怪魏吴姬语气中的责意，耐性十足，&ldo;有人刻意要嫁祸，又做得完满，很难让我们找出错漏来。&rdo;

魏吴姬冷笑一声，她的脾气不比采蘩好多少，火气携来，&ldo;还不是一样的意思。我倒不信这个邪。在康城百香坊三代经营，我这些年更没少花工夫，上上下下孝敬打点，那么多好酒好菜招待伺候，难道是白喂了猪？我亲妹子让人当成了杀人犯，就没一个人肯帮我说句公道话？&rdo;

&ldo;姐姐，别跟自己人争意气。&rdo;采蘩将独孤棠归为自己人。

独孤棠一笑，&ldo;魏夫人，我并没小瞧你，只是这如果是个局，对方险恶，我们正面交锋未必是对手。你说麦姑娘是你亲妹子，但别人看来她是她，你是你，就算你费尽唇舌也没有用。至于那些好酒好菜么，恕我直言，还真只能当喂了猪。&rdo;

采蘩扑哧笑了出来，想想时候不对，连忙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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