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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第1页）

央黏功很强，&ldo;啊呀呀，都是邈手这个家伙，害得我错过。你说，我要是让采蘩姑娘再跳一次，她会不会肯？&rdo;

苏徊不由斜白央一眼，&ldo;你家魂舞可以随时随地看？哪天？一定要叫上我。&rdo;

&ldo;第一，老头那儿没有女儿能如此才情。第二，真有能跳的，也不会叫我去。&rdo;看不到了啊？央叹气。

&ldo;要不，你死的时候，让老大和采蘩姑娘再来配合一次？&rdo;蛟盟特色：毒嘴。

&ldo;呸呸，要死也是你死，我才能看得到。&rdo;央也毒。

魂，这时，难以平静。

第192章一方旧帕，换你莫伤心

大河流，生生不息，静中也有奔腾的姿态，大风之下简直万鲤翻龙门，层出不穷的鳞浪。

采蘩坐在河边，看浪奔远，驰出山谷两边陡直的峡壁，追往太阳的东方。身后传来石子碎磨的脆声，她没有回头，猜这时也不会有别人跟来。

&ldo;我鲜卑世代流传之送魂若做得圆满，鬼神也敬，往生路必福运满满。左大匠下一世的轮回定然富贵平安。&rdo;独孤棠坐在离她不远，目光淡淡移过她的玉足，看她的面色却娇艳的粉桃红，应该是送魂之后的健康血色，因此便没劝她回营帐。

&ldo;这叫送魂吗？&rdo;采蘩的眼中盛着浪花金，&ldo;梦里爹教我的。他说要是今后失去很重要的人，我难受到想哭的话，就可以跳这舞。他也唱了歌，但我醒来就不记得了。不过，那也算不上舞，对吧？爹摇着银色的铃铛，动作很笨，一板一眼的。我看他实在跳得没法看，就跟着学了一遍。一遍就会。我跳完，爹就夸我，说我聪明。爹，箫声和你的鼓声一样，合我的步子。&rdo;

梦？或者是童年的记忆？独孤棠只是听着。

山中晚来春，河对岸一片花林，落花似雪，纷纷。

采蘩望着，&ldo;师父曾问我纸有多重。巧得很，爹也问过。我那时答师父想不起来了，却在这个梦里想起来了。那是冬天，下好大的雪。爹在烧纸，我吹雪花。我说雪好像羽毛一样轻，爹就说起纸。我当时玩得开心，才不理会。然后，爹摇起铃来，我学了那段舞。你知道我和爹在哪儿吗？&rdo;

&ldo;坟地。&rdo;烧纸，一般也就是烧纸钱。

&ldo;梦里看清了。百家坟地。过大年节，到处是祭祖的火香味儿，爹在一座长满青糙的土冢前手舞足蹈。醒来后，我拼命想，可就是想不起有没有碑，是不是坟。&rdo;但她记起了舞和歌，&ldo;你说的送魂有这么多好处，让我现在后悔一件事。葬爹的时候，连像样的棺材板都没有，只挖了一个浅坑，别说送魂了。&rdo;爹死，她幡然悔悟。想给师父养老，师父也死了。不孝之罪，老天爷难道要让她背足两世吗？

独孤棠便忆及福来客栈那晚，&ldo;你那时候孤身一人，杀官差，逃命，还能回头再找你爹，将他埋葬，已是尽了最大的力。我相信你爹在天有灵也会欣慰。若你责怪自己，我岂非也要自责当初没帮你到底？都有缘由，又事过境迁，无须为过去再后悔。就像你对你师父，至孝之情令人感动。名为师徒，实像父女。&rdo;

采蘩突然双手掩面，深吸一口气，&ldo;独孤棠，你错了。&rdo;

独孤棠静待她说下去。

&ldo;我师兄于良认为师父是为了救他受重伤不治而亡，所以差点撞山自尽。那个阿慕嘴上说师父追他跟他没关系，但师父死时，他让于良尽打，也是内疚的。甚至连你都跟我说对不住来晚了。可你知道吗？师父的死若追其根究‐‐&rdo;终于把心中最深处的隐秘说了出来，采蘩肩膀轻颤，&ldo;是我害的。&rdo;

&ldo;采蘩‐‐&rdo;独孤棠伸过手，想放上她抖得厉害的双肩，但就在几乎要碰到的刹那，叹口气，收了回去，&ldo;你已经为你师父做得极好了。&rdo;

&ldo;不，你不懂。&rdo;声音那么沮丧又难受，&ldo;二皇子到纸官署让师父随军监资，突然将我和于良也点进去，封我女令。当时，我就想是不是因为二皇子知道我看过名单，想要杀人灭口。你拿到了名单，应该知道那上面第一个就是二皇子。&rdo;

独孤棠一怔，即而苦笑，&ldo;你对我们都撒了谎？我真以为你什么都没看到，放心不少。&rdo;

&ldo;阎罗信了我，但二皇子不信，所以那么突兀让一个女子随军。为了证实二皇子知道名单的事，我还特地去六宝楼找你，又找到船上去，结果‐‐&rdo;又被拒绝一次，哪里还有心思记得问那事。

&ldo;阎罗和我之后见了一次，我将金丝片给他，他让我复抄了一份，并答应帮我找飞雪楼主。他说话其实半虚半实，我不信，暗自跟着他这条线查出了二皇子。只是我没想到二皇子竟对你有杀意。早知如此，我应该告诉你的。&rdo;阎罗将二皇子的注意力引到采蘩身上？独孤棠目光顿敛，寒星点点。

&ldo;我也只是猜测。&rdo;面微微离开手心，仍垂低了头，采蘩把行军一路上发生的大事告诉他，直到她在文北村遇劫，&ldo;你大概觉着我自私没救了吧？当时和邢老兵都快跑到村口，完全不顾师父师兄和语姑娘。心中有怀疑，但始终没有对师父说出二皇子可能要害我的话。如果，如果我能够多一点信任‐‐&rdo;猛然抽泣。

一方灰白的帕子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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