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则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ldo;咬哪儿了?&rdo;

薛玉润被他略带关切和困惑的声音所蛊惑，她往自己的右肩看去，然后又倏地扭过头来：&ldo;真的是，那是我做梦呢!我还能真的让你咬到吗?&rdo;

她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恍惚地觉得右肩上可能真的有一个咬痕。

楚正则端起茶杯，低笑了一声。

&ldo;哼，连芝麻都不会咬我。

&rdo;薛玉润小小地做了个鬼脸，反过来追问他：&ldo;陛下，你呢?你难道也一直在做噩梦吗?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喝了快两个月的安神汤。

&rdo;

她的声音到了最后，有几分低落。

唉。

小竹马长大了，也有他自己的小秘密了。

楚正则本正用茶盖拨弄茶水，闻言一顿。

他下意识地将茶杯盖好，放到桌上，一手握着杯身，一手还压着茶盖，活像是担心杯中有什么呼之欲出，会带倒易碎的杯盏。

&ldo;不是噩梦。

&rdo;楚正则抿了抿唇，握着杯身的手微微收拢。

他将视线落在青花瓷杯的缠枝纹上，又如被火烧一般快速移开了视线，低声解释道：&ldo;只是……偶尔有的时候睡不太好，不是什么大事。

&rdo;

薛玉润以为他是为政事忧心，担心地问道：&ldo;那你昨晚上没喝安神汤，睡得好吗?要不今天小憩一会儿吧。

&rdo;

她问完，也回溯了一番前两个月的事。

她虽在宫中常住，但隔三差五就会回家，承欢祖父膝下。

所以，她多少也知道些朝中事。

可两月前天下承平，朝中无事‐‐除了许太后的兄长许侍郎大概率会晋升工部尚书。

但看祖父云淡风轻的模样，这也不像是会让楚正则夜不能寐的难事。

除了她赢下了玉围棋，她实在不记得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了。

楚正则拿起了茶杯，抿了口，垂眸道：&ldo;没事，无碍。

&rdo;

薛玉润还想劝他，可不期然看到了他微红的耳尖，她茫然地&ldo;诶?&rdo;了一声，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髻。

既然睡得好，那他红什么耳朵?

除非……

薛玉润眨了眨眼：&ldo;陛下，你看，我都把我的梦告诉你了，你昨晚上做了什么梦呢?&rdo;

薛玉润不再担心他，语调悠然地追问，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想要刨根问底的光芒：&ldo;皇帝哥哥，你可别说不记得。

要是不记得，怎么会红耳朵呢?也别拿&lso;体热&rso;来搪塞我，平时也热，也没见你耳朵一直是红的。

&rdo;

在薛玉润热切的视线里，楚正则神色自若地抿了两口茶：&ldo;朕梦见……&rdo;

薛玉润倾身向前，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软软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耳际，楚正则伸出手，轻轻地将它别至薛玉润的耳后，目光停留在她的耳垂上，低声笑道：&ldo;你咬了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