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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ldo;师父说得极是。&rdo;楼春山从善如流地应和，又向操无天靠近了一些，与以前一样半跪下来。&ldo;我明白，就凭我早前的表现，迄今还能留在师父身边，纯属师父宽宏大量。即便我胜过代无穷，那也是多亏了师父照拂。真要说起来，我还是占便宜的那个。所以，我说的机会‐‐&rdo;他伸出手，慢慢覆在另一人的手背上，&ldo;‐‐只是个开头。&rdo;

操无天垂眸，膝盖上两只相叠的手随即映入眼帘。他又掀起眼皮，视线正好撞进另外一人的眼里。不得不说，便宜徒弟的脸还是很顺眼的，看着你一瞬不瞬的时候就更唬人……

糟糕，那种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

&ldo;开头?&rdo;他勉力维持着之前的嫌弃语气，&ldo;你还想作甚?&rdo;

楼春山眨了眨眼睛。&ldo;自然是时时跟随、服侍师父左右了。&rdo;

老实说，要是这里头包括御厨级别的一日三餐的话，操无天确实有点心动。然而只是有点而已，因为他立刻就想到了有多少麻烦会随之而来‐‐姬青龙和随朱雀一起炸锅，他这幽阳教教主还当不当了?虽说他也不是很想当，但总得有个安全合理的原因扔出去吧?

楼春山把这种沉默理解成了否定。&ldo;师父，再过几日，我便会服下洗髓丹。到时候，我便是微月叛徒了。&rdo;他声音变轻，手指却微微收紧，&ldo;可能都不用风微生发布通缉令，也有的是人想要我项上人头。&rdo;

……行啊，战力等级榜双第一的大佬现在都开始卖可怜了?

操无天很想说那你再磕一粒洗髓丹不就完了，但不知为何，迎着那张半是委屈半是落寞的脸、还明知道里头基本是演的，他就是什么难听话都说不出来。像是他连设想这种下场都舍不得，就如同他到现在还没把对方的手甩开一样……

算了，反正现在谈这个还为时尚早，先敷衍过去就行。假如到时候风微生真不愿意放过楼春山，他也只能让楼春山待在幽阳教总坛。更何况，看楼春山迄今表现出来的资质谋划，若是能做幽阳教教主，不见得会比姬青龙差。最后，若姬青龙上台，他八成没个好死;楼春山就不同了，他大概率能全身而退，安稳隐居，达成完美退休结局……

咦，好像也不错?

如此考虑之后，操无天再开口时语气就松动了。&ldo;别尽说丧气话。你既是本座的徒弟，就算是风微生亲自来，他也别想得手。&rdo;

楼春山眼睛倏尔亮了。&ldo;多谢师父!&rdo;

&ldo;那还不把你的手给本座拿开?&rdo;操无天意思性地挣了一挣，&ldo;汗都要被你捂出来了。&rdo;

理所当然没有挣动，因为楼春山反而加了点力。&ldo;师父，&rdo;他顺着操无天的脸看到两人交叠的手，又重新抬眼看回去，竟很委屈的样子，&ldo;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刚刚说过的。&rdo;

操无天的脸顿时一僵。刚夸这家伙比姬青龙靠得住，就给他整这出!敷衍都不让，吃了秤砣铁了心是吧?&ldo;你到底怎么回事?&rdo;他长叹口气，试图和便宜徒弟讲道理，&ldo;就算你不喜欢雁负水，这天下也多得是好姑娘，漂亮温柔身段好，哪个不比你跟我这死磕强?&rdo;

&ldo;不，我觉得师父就挺好看的。&rdo;楼春山眼也不眨地回道，&ldo;性格也不错，身段更是绝佳。&rdo;

……你咋越来越不要脸了呢?

操无天一口血差点吐出来。要不是不符合基础设定，他现在就能拎着楼春山的脖子吼玩家和npc是没有好下场的。他又有点火起，用力挣脱了楼春山的压制，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对方手心。&ldo;本座看你是眼瞎!&rdo;他怒斥道。

用的力气不小，楼春山本能地一缩，但反应过来就不动了，老老实实地挨了这一下。&ldo;师父……&rdo;他扁了扁嘴，看着颇有泫然欲泣的意思，&ldo;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宁愿妄自菲薄也不愿松口?&rdo;

&ldo;本座……&rdo;操无天真要抓狂了。他得怎么解释他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他俩注定没有前途啊?&ldo;你想太多了!&rdo;他持续虎着脸，&ldo;本座这叫恨铁不成钢!&rdo;

&ldo;可是师父……&rdo;楼春山也保持着委委屈屈的小模样，&ldo;我觉得意思都差不离……你还不如说我痴心妄想、高攀不起呢……&rdo;

操无天被气得彻底没脾气了。好说歹说都不听，撵也撵不走，他还能怎么办?&ldo;难道本座说了你就听吗?本座看你就差上房揭瓦了!&rdo;

&ldo;师父说别的我必定听，可这件事绝不能如你所愿。&rdo;楼春山倒是应得很快。&ldo;感情之事本来就控制不了，不然师父可以验证一番‐‐&rdo;

&ldo;验证什么?&rdo;操无天略有警惕地瞪着他。

&ldo;验证我有没有在撒谎。&rdo;楼春山道。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拉起操无天垂落身侧的手，重重压在自己左胸上。&ldo;师父，你听见了吗?&rdo;

老实说，就算不贴着心口，操无天也能从呼吸频率、瞳孔大小之类的变化里判断出一个人的状态，更别提他早就翻过系统资料。他当然知道楼春山这次没有撒谎，甚至为这一刻忍耐许久;但是……

间接推断和直接碰触是两回事。另一人蓬勃的心跳在掌心底下加速跃动，原本正常的体温也变得烫人似的，简直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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