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负厚望。”
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吓得张辕浑身一哆嗦,忙下跪道:“奴婢惶恐!奴婢不敢!”
建宏帝将桌上一沓参他的题本丢到他的面前:“窥伺宫闱,结交外臣,连皇子之物也敢擅自取用,如今还惦记起后宫妃嫔的居所,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养大了你的心啊。”
张辕心中大喊冤枉。
当初建宏帝即位,杀头立威,杀得朝中上下噤若寒蝉,宫廷内外人心惶惶,这才有了他“窥伺宫闱,结交外臣”——群臣在宫中有“耳目”,自然不再认为帝王喜怒无常,而皇帝也能通过他,遥控群臣动态。
说他“皇子之物也敢擅自取用”就更冤枉了。
结交永丰伯明明是皇帝的暗示,自己若不示好,对方焉肯与宦官勾连?曾经有多少紧要的情报传递出去,皇帝不都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一枚十殿下不用的弹弓罢了,怎就成了大逆不道的错处?
张辕看着翻开的题本,都集中于这两天,显然有人在背后策划,联名发动。偌大的事,他竟一无所知,说明他对宫内外的掌控力已经消失了。
这让他心生寒意,慌忙认错:“是奴婢御下不严。”
建宏帝说:“是朕御下不严,才养出你这种稔恶藏奸之徒!”
张辕被骂蒙了,忍不住抬头。
建宏帝坐在龙案后,面上的神情是与语气截然不同的平静。
张辕看过去时,建宏帝也正看着他,案上的灯光明亮,却照不入眼底——那是浓密的漆黑,暗沉。谁能想象,这位杀头皇帝御极前,是个以诗画才情闻名天下的闲散皇子?
作为潜邸旧人,他太清楚建宏帝的野心与手段。今日皇帝骤发诘难,并不是他犯了多大的错,而是此时的他,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这背后一定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题本上的署名都是出了名的孤臣。谁能使唤他们?
勋贵集团?不可能,他们中许多人与他交好,擅取十殿下的弹弓也是为了永丰伯,绝无可能背刺;
文臣世家?他们正挖空心思安排人去洛阳占位,绝不会节外生枝;
还有谁?谁有这样大的能量,却能不动声色地隐藏暗处?
彻骨的冷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就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他居然有些心神恍惚。这殿内跪地求饶的一位位大臣,声嘶力竭哭喊的一座座高门,还有东市泊泊流淌的一滩滩鲜血……走马观花地闪现脑海。
建宏帝叫了一声“来人”,俞双喜立刻带卫士进入,将他架起。
张辕挣扎着推开他们的手,缓缓矮下身,以头叩地,哭非哭,笑非笑地说道:“奴婢辜负圣恩,万请陛下息怒,勿伤龙体。奴婢……给陛下磕头,辞行了!”
殿内外静谧如死,只有那一下下的磕头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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