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师尊!&rdo;太史长老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太祝长老也慌得磕起来。
卜天命也不拦他们,只说:&ldo;罢了,若真说你们错,也犯不上。&rdo;
&ldo;师尊,弟子当初应该不跑的,不然太乐师兄可能就……&rdo;太祝长老伏在地上,哑声哭道。
&ldo;师尊,弟子也有错,若弟子果断,断断不会拖到这个地步。&rdo;太史长老重重磕头。
卜天命静了一瞬,说:&ldo;你们硬要这么说,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悔改的机会。&rdo;
太祝长老茫然地抬起头,太史长老立刻道:&ldo;师尊但请吩咐。&rdo;
卜天命咳嗽了两声,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说:&ldo;我今天把掌门之位传给太医,你们以后就好好帮她看好太常罢。&rdo;
&ldo;师尊?!&rdo;所有弟子都惊了,太医长老连忙说:&ldo;师尊,弟子岂敢……&rdo;
卜天命抬手止住众人:&ldo;她性子最稳,行事从不张扬,天赋比起太乐只高不低,你们大约不知道她是个正经符修。&rdo;
&ldo;三百六十符,她都会。&rdo;
众人愣住,师尊这说的是……太医?默默无闻的小师妹太医?
&ldo;太医,你敢不敢接?&rdo;卜天命琥珀色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郑重和认真。
太医长老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方才发生的事就像一场噩梦,眼见师徒相残,所有人都五内俱焚,现在师尊又这么快地让她担此重任,实在太快了,太急了,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太医长老在卜天命的注视下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来,把心头所有的思绪全部按下,她思考的时间如此短暂,却又如此漫长,太医长老最终站起身,在卜天命面前缓缓下拜,一字一顿道:&ldo;弟子受命。&rdo;
卜天命像是心里的弦一松,稍稍往后一仰,复又撑住:&ldo;好了,这样就很好。&rdo;
卜天命看着其余弟子:&ldo;你们可有异议?&rdo;
其余四脉深深下拜:&ldo;师尊之命,莫敢不从。&rdo;
卜天命轻声道:&ldo;好了,你们退下,绿尧丫头你过来。&rdo;
卜天命积威深重,她若决定,就没有更改余地,几位长老远远后退,跪成一排,把位置让出来给绿尧。
旁观的绿尧走上前,蹲下身来靠近卜天命。
卜天命稳住气息,在绿尧耳边说:&ldo;丫头,你今日已经帮了我两件事,再做最后一件,我给你一条生路。&rdo;
绿尧:&ldo;生路?&rdo;
&ldo;你以为我说的你和你徒弟必定走向你死我活的结局是什么意思?&rdo;
&ldo;指的是从前的将来吗?&rdo;
卜天命语调带着看透天机后捉摸不定的情绪:&ldo;不,是如今的将来。&rdo;
卜天命的声音听上去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际,苍老疲惫的嗓音显得如此厚重而沉郁:&ldo;你就算重生,便一定赢得了这局死棋吗?&rd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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