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
自己还坐在床上,卫医生能看到他,却看不到横在喉咙前的臂剑,说明她背后那个周鱼并不存在,这是他产生幻觉得最好证明。
&ldo;你看到什么了?&rdo;卫医生仍没有动,平静的问道,她看出来周鱼的表情有了变化,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ldo;幻觉,新的症状。&rdo;周鱼十分爽快的说道,面前的人是心理医生,真正能帮他解决问题,而不是只能帮他分担烦恼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卫医生身后的自己猛的一拉,割开了卫医生的喉咙。
鲜血从那个可怕的伤口中喷了出来,喷在了地上、墙上、床上和周鱼的脸上,他感觉到了鲜血的炽热,闻到了淡淡的铁锈味,这是鲜血的气味。
&ldo;啊!&rdo;周鱼大叫了一声,这个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可以接受自己产生了幻觉,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可他不能接受幻觉杀人这件事。
割开卫医生喉咙的他垂下了手臂,血从剑尖上滴下来,他仍看着他,仍是那副有些邪恶的模样,然后消失不见。
卫医生缓缓跪倒,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睁大眼睛看着周鱼,身体摆动、抽搐着。
&ldo;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rdo;张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同时出现了敲门声。
周鱼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倒在地上的卫医生突然说话了:&ldo;没事的,他只是看到了幻觉,你们不要来打扰。&rdo;
说着话,她抬起手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衣服被鲜血染红了,脖子上的伤口依旧可怕,但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重新坐架椅子上,拿起那板夹,又问:&ldo;说说你看到了什么。&rdo;
周鱼觉得很冷,他抹了一下自己的脸,手上粘了不少鲜血,又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甩了甩脑袋,睁开眼睛,看到的仍是满屋子的血和被割开喉咙的卫医生。
如果真是幻觉,这个时候应该会消失才对,就像未来幻象一样。
&ldo;我病了。&rdo;他看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卫医生说道。
第二六七章未完成的约定
&ldo;我病了。&rdo;周鱼对卫医生说道。
这话也不用他自己说,从他刚才的言行来看,任谁都知道他病了,其中大部分会直接说&ldo;诊断&rdo;结果他疯了。
在周鱼的眼里,此时房间仍有大量血液,而且颜色正在渐渐变深,血腥味依旧很浓,卫医生脖子上仍有一个狰狞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在她说话的时候伤口仍会微微开合。
一切都是如此真实,除了死去的卫医生仍在问问题外,这个房间就是个凶杀现场,卫医生表情平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ldo;死&rdo;了。
幻觉不应该持续这么长时间,在张浩敲门的时候就应该被打断,回复正常,可是幻象没有消失,还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产生着变化。
&ldo;抱歉,我想休息一会。&rdo;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周鱼向僵尸一样的卫医生问道。
卫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的笔记,点头道:&ldo;好,休息一会吧。&rdo;
她继续坐着看前面的笔记,周鱼则立即跳下床,开门走到客厅。
看到周鱼的脸色,刘晓月和张浩都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周鱼快步走进卫生间,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周鱼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力搓洗着双手,手上的血被冲进洗手池里,和水混在一起变成了粉红色的,一切仍是那么的真实,手上沾了血,用水冲洗就是这样的情景,幻觉仍在延续。
冲干净手,他又用力搓脸,把脸上、头发上的血也洗干净,直起身子来,又看到了镜子。
洗手台总是在镜子前面,他开始讨厌这种设定。
镜子里又有异常的画面,卫生间还是这个卫生间,很正常,可周鱼不是这个站在洗手台前面的周鱼,而是靠在他身后的墙上,抱着手、闭着眼睛,微微低头,嘴角仍是微微上翘,像是电影里那种我行我素、亦正亦邪的疯子。
周鱼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并没有人,那个周鱼只出现在镜子里,仍是幻觉,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不去理会那个靠在墙上的自己,甩干净水,走了出去。
衣服上的血现在没办法洗,只好回去再说。
刘晓月和张浩站在卫生间门口,堵住了像是落汤鸡一样的周鱼,等着他说话。
&ldo;我看到了幻觉。&rdo;周鱼撑起个十分勉强的微笑,眼里满是苦涩和无奈。
刘晓月和张浩看不到他身上的血,这是幻觉的最直接证明,让他松了口气,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幻觉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会有新的幻觉出现。
&ldo;还有呢?&rdo;张浩又问。
&ldo;没有了。&rdo;周鱼摇了摇头:&ldo;只是幻觉太真实,很吓人。&rdo;
&ldo;能知道是幻觉就好,怕的就是你分不清真实和幻觉,那才吓人。&rdo;刘晓月试图安慰周鱼,但是她失败了。
周鱼一听到这话,立即警觉起来,刚才那个场面太突然、太吓人,被杀死的卫医生还能说话这一点太不合理,他才才知道那是幻觉,可万一出现了不那么突兀、吓人,相对比较合理的幻觉,他该如何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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