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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孙传庭不由苦笑了一下，道：&ldo;我这个妹婿真是了得，他让卜石兔当傀儡不难，难的是还让卜石兔心甘情愿作这个傀儡。&rdo;

虽然对儿子向来信服，但孙国清还是不信，他道：&ldo;这都是你的推测之辞，怎么可能？&rdo;

孙传庭道：&ldo;我们山西的商人在归化城附近建立了不少城堡，如果不是卜石兔心甘情愿地做傀儡，建那等规模数量的城堡是不可思议的。&rdo;

孙国清问道：&ldo;这才不过一年的时间，而且海平又不在归化，卜石兔怎么会心甘情愿做傀儡？&rdo;

孙传庭解释道：&ldo;父亲，卜石兔做这个傀儡是明智的。这首先是因为卜石兔这个人很平庸，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其次是他的地位越来越不稳，就是土默特部内部听他话的人也越来越少，再加上察哈尔部的林丹汗日益强势，早就眼馋归化这个地方。现在他愿意做这个傀儡，就会得到海平的支持，他的地位就会稳固，威望就会提高。最重要的是海平是汉人，卜石兔没本事，又真心合作，没人比他更合适做这个傀儡，所以他只要活着，海平就不会让别人取代他。再者，除了权力少了，他的利益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能在与海平的合作中获得巨大的利益。&rdo;

孙国清信了，但仍然感到有些茫然，跟做梦似的，他叹道：&ldo;这个卜石兔倒也是个聪明人。&rdo;

孙传庭道：&ldo;我不明白，孙家只是个二流的商人，海平他凭什么让那么多大商家就因为他的话而投入巨资？&rdo;

轻轻摇了摇头，孙国清道：&ldo;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rdo;

孙传庭又道：&ldo;我听说在瀚海大漠，商队遇到了上万人的马匪，但被海平打的溃不成军，斩杀了六千多，而商队总共才死了七十九个人。&rdo;

&ldo;这个倒很有可能。&rdo;

&ldo;呃，父亲，海平他哪儿来的这么强大的武力？&rdo;孙传庭惊讶地问道。

&ldo;是海平他自己训练的。&rdo;

&ldo;您详细说说。&rdo;

听孙国清说完，孙传庭吃惊地问道：&ldo;仅仅两千多人？&rdo;

孙国清道：&ldo;是的，海平告诉我，他这两千人即使面对两万蒙古铁骑，结果也是一面倒的屠杀。&rdo;

孙传庭感到难以置信，但这些事又有哪件不是即便亲眼见了也难以相信？沉吟了一下，他道：&ldo;父亲，我明白了，或许海平就是用这支武力说服那些大商家的。只要安全，去蒙古高原经商，那就是暴利，只要海平能让那些商家相信他有这个能力，那接下来的事就有个合理的解释了。&rdo;

这时，父子俩对望一眼，他们都想到了一个问题：除海平到底想干什么，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观陈海平的所作所为，早就不能用一个商人的身份来衡量了。

不论是对孙国清，还是对孙传庭，即便他们是父子，这个话题也都还是一个忌讳，他们都沉默不语。

―――――到了归化，休息一晚，第二天白天，陈海平先后去了寿灵寺、银佛寺和席力图召，拜会了三位大喇嘛。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姿态，双方的利益要是太一致，反倒没什么好谈的了。

陈海平又分别捐了三千两银子的香油钱，但这已是小钱，现在三位大喇嘛也已意识到，归化这块大饼，陈海平划给他们的那一块将来会生出多大的利益。

晚上，陈海平拜会了顺义王卜石兔，两人这顿酒一直喝到天光大亮。席间，陈海平开诚布公，推心置腹，把成破利害和他的想法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事还是那点事，但做的方法不同，给人的感受就会有天上地下的差别。而且，陈海平有一种魅力，他能让人信赖。最后，两人约为兄弟，互托生死，卜石兔明言，把所有的主导权都交了出去。

陈海平很高兴，天亮后回到在归化城里的家，脸红红的，眼睛也笑咪咪的，看得孙茜、紫桃和绿柳直乐。

睡梦里，陈海平嘴里嘟嘟囔囔，但就是听不清嘟囔的到底是什么。

孙茜、紫桃和绿柳这三个女人的好奇心都被激发起来，她们轮流把耳朵贴在丈夫的嘴边听了又听，然后反复进行分析比对，最后终于确定丈夫嘟囔的是什么话了。

&ldo;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rdo;

这是什么意思？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陈海平醒来时，已是晚霞满天。

经历了这一年多大漠草原的洗礼，三个女人的心性也都变了许多，至少耐性增强了不少。服侍丈夫洗完脸，又吃过了晚饭，孙茜这才问起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抹了把脸，陈海平问道：&ldo;我说了吗？&rdo;

她们对丈夫已经非常了解，这个动作也就意味着丈夫想要耍赖，孙茜不依道：&ldo;你就是说了。&rdo;

陈海平道：&ldo;那些个蒙古兵原本一个个懒得要命，你看他们现在勤快的，这还不是因为有那么多好榜样吗。&rdo;

这话听着倒也合理，而且似乎也没别的解释，但三人还是觉得不对劲，可也又说不出什么了。

&ldo;走，我们出去看看草原的落日。&rdo;

黄昏，落日的霞光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宁静的金色光芒。街上人不多，他们骑在马上缓缓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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