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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刻就是午夜了,我的计时器关闭了,这是我残存的自律约束。
我在这个时候上床睡觉,那么明天在工作时还能保持清醒,把自己吸引到屏幕上的数字队列里边来。
我可以用那张π卡把时间再拖延下去,那样不会花费我的钱,顶多不过失去一点点自我尊重。
不过我不那样做,我进了浴室,疲惫不堪地赖在莲蓬头底下,然后脑子里想着那双发疯一样旋转的黑眼睛,躺到了床上。
人也许应该像卫星上发射出来的电视波束那样,只要一掀按钮,就到了想去的地方,就到诺拉的床上去了,在好几个小时里感觉到她的体温,她脊背的温暖。
或者&ldo;嗖&rdo;的一声就跨到了亚德里亚,不,不到亚德里亚,到丁勒海湾,跟诺拉一块儿去丁勒海湾。
就像几年前一样,又像后来我们重又做过的‐‐最后一次做的那样,为了在那儿呆一个星期飞到那儿去。
诺拉哭了,她背朝上趴在沙滩上,双手抠进沙子里。
她在大西洋的沙滩上嚎哭,因为我听不懂她的凯尔特语。
一个星期以后我们又飞回了家,可是她的心还像以前一样留在了爱尔兰。
公寓楼里静悄悄的,喷气发动机关闭时轻轻的叹息般的声音这个时候也听不到了,但隔壁房间里的音乐还点点滴滴地透过墙壁轻轻地传过来。
我翻过身转到左侧,波尔图葡萄酒起作用了,就像往常一样。
是啊,先生,您说的是对的,酒精不会使事情变好的。
不过我想,正是因为孤独对酒精起了作用,而不是相反。
后来也许是酒精造成了孤独,可是最早还是孤独带来了酒精,所以才会这样,是吗?
第三天
我曾经开诚布公地说过,先生,您认为,我用我的废话来让你觉得无聊乏味。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次审问,对吗?如果您能正确地理解我的话,我可以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给您说。
您坐在这里才第三天,而我呢,今天夜里突然感觉到,我对您怕得要死,而我的饶嘴多舌到最后才会给我带来不利,很可能还会有别的麻烦。
不过,也许是因为每天夜里冥思苦想得太多了。
怎么,您在这里神经也并不轻松?惟一真正使您感到神经紧张的,恐怕是因为不停地称呼您先生吧?对不起,先生,不过有人对我说,对欧洲法院来的检察官要称呼先生,除此之外,我还能称呼您什么呢?
此话当真?我真的应该跟您讲法语?您是法兰西人吗?您的德语讲得很地道。
这真叫我惊奇。
不过,要是我时不时地弄得颠三倒四,请您原谅。
这都是因为这该死的单身牢房。
那么,我现在就继续往下讲吧,弗朗索斯。
真奇怪,您叫这个名字。
看来一切都要改变,我叫图波尔,这您已经知道了。
星期六的上午莎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