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之风度翩翩地垂头审视他,&ldo;南天,装傻只会让事情更糟。&rdo;
不装傻也许会死得更惨……
&ldo;你骗了我。&rdo;莫问之指责。谢天谢地,声音还算温和。
&ldo;我错了,我道歉。&rdo;
&ldo;不够诚恳。再来一次。&rdo;
南天呆了一呆,哭笑不得。&ldo;这也有再来一次的?&rdo;南天虚弱地抗议。
好吧,反正肉在砧板上。南天努力调整诚恳的语气,加上表情配合,非常歉疚地说,&ldo;我错了,我道歉。&rdo;我不应该欺骗一个心灵脆弱的变态,不应该在面对一个可怕的即将爆发的流血场面时本能反应逃之夭夭。
嗯,最真心的一句,我其实不想这样辜负你难得建立的信任,如果麦克可以早几个小时通知我,你这个变态之王也会有心灵脆弱的空隙的话……
&ldo;重来!&rdo;看来南天的道歉功夫还不到家,莫问之的语气更趋冷冽,&ldo;一边道歉,一边自己把裤子脱下来。&rdo;
什么?!正努力营造诚恳气氛的南天几乎一口献血吐在莫问之脸上。这个变态!y荡创意还真是不少!
&ldo;休想!&rdo;
&ldo;你的意思是不肯配合?&rdo;恶魔的唇角仿佛嗅到美餐般,魅惑地轻扬。
&ldo;对!打死也不配合!&rdo;南天仰头不屈。
果然历史证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都是一样的,只要莫问之的要求让南天无法接受,而莫问之进一步胁迫,南天那股警察的不屈天性就跳出来惹是生非了。
他绷着脸,索性豁出去等着这大变态暴跳如雷。
出乎意料,莫问之的眼睛在猛然睁了一睁后,竟努力把自己要爆发的愤怒控制住了。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甚至多了一点安抚似的耐性,&ldo;南天,只要你肯边道歉边脱裤子求我操你,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下温和的解决今天下午的事。&rdo;
语气不错,说话的内容还是一样叫人吐血。
&ldo;没得商量!&rdo;要他这样做,还不如叫他直接撞墙。
莫问之忽然扬起嘴角。
南天看见他的笑容时愕了一下,很明显他正在笑,莫问之采取行动前总喜欢笑,他的笑容充满了丰富的含意而且难以区别,令人难以明白那是欢笑还是冷笑还是残忍的笑,不过此刻,莫问之的表情,让南天直接地感觉到,他的回答,正是莫问之最想要的答案。
正当南天狐疑地打量莫问之时,莫问之竟然暂时放过他,跑去拨电话。
&ldo;喂,南天已经回来了。我已经完全按照你说的做了。&rdo;谁可以让莫问之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有联络的兴致?南天从床上坐起来,情不自禁竖起耳朵偷听。
&ldo;麦克,我知道,我也有努力,不想为难他,我不想伤害他,我答应过你,我当然信守承诺。有,我有好好和他商量。&rdo;
&ldo;但是他不愿意商量。&rdo;
没有!冤枉!南天从床上暴跳起来。可恶,莫问之你无耻!莫问之你混蛋!你那叫商量吗?
莫问之没理会南天在一旁愤怒的抗议,继续拿着电话,&ldo;所以我不得不决定另外采取行动。真的,麦克,我已经完全尽力了。&rdo;甩下最后一句,狠狠挂上电话。
看见莫问之带着略为兴奋的眼神向自己优雅走来,原本暴跳如雷的南警官蓦然冷静,不祥之兆忽现心头。呃……大事不妙……
&ldo;你想干什么?&rdo;问这句话真是白痴。
&ldo;你说呢?&rdo;同样白痴的回答。
前奏的对白一点也不重要,瞄见那对迅速在视野中扩大的银色手铐,南天反射性地往莫问之的腹部狠狠蹬出一脚,翻身往床下滚去。
警校里学到的东西这时候滴水不漏地都用上了,和歹徒贴身搏斗也不会这么精彩。落地后,他机警地没有站起来,而是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侧翻入床底,右手训练有素地往后腰上摸去。
接着愣了一愣。混蛋!为什么本市的交通警不佩枪啊?幸好,起码配了手铐……
他掏出手铐,紧紧攥在掌中,扫视着外面的动静,眼睛在偌大床底的漆黑一片中闪闪发亮。猪头!你为什么回来找死?
擦得澄亮的男式皮鞋踏着有条不紊的步子靠近,在床边停下,南天有一股头皮发麻的感觉。
&ldo;出来。&rdo;声音传进床底,太简单的两个字,凭这个猜不出莫问之的表情。
&ldo;走开!我开枪啦!&rdo;南天色厉内荏地恫吓。
他拿着手铐的手在微微发抖,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也许,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刺痛而已。
&ldo;南天,别逼我动手。&rdo;莫问之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飘过来,令人感觉冰冷,&ldo;你知道,你躲不过去的。&rdo;
&ldo;不!&rdo;斩钉截铁的拒绝后,是一阵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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