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戴着纱笠,并不落座,而是进门来,踏过屋内狼藉,问栗子:&ldo;请问,你家可有美人香?&rdo;
我一听声音就醒了,回头一瞧,不必看脸也能认出,不就是那个不安分的沈朵朵么!赶紧往里坐了坐,背对着他,半掩着面,希望他不要注意到我。
然而栗子那个不靠谱的,不知道美人香是为何物,扯着嗓子喊我:&ldo;掌柜的,掌!柜!的!‐‐&rdo;
我飞快地瞪他一眼,不忘娇声细语:&ldo;吵什么!&rdo;
&ldo;你快来啊,这位客人问的我不知道。&rdo;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干嘛要我去。
眼下,栗子和沈朵朵都盯着我,若是我说想去茅房,不知道理由会不会太显生硬。
我今日没有复杂的发髻,只是以簪子轻挽,素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本来垂发不多,这么一撩,差点没把半张脸挡住。小步走上前,低着眼不看他:&ldo;客官您有何吩咐?&rdo;
沈朵朵说:&ldo;掌柜的,你家可有美人香?&rdo;
我:&ldo;没有!&rdo;
说完就要走。
&ldo;等等!&rdo;他上前来拦住我,&ldo;掌柜的,我看你……好生眼熟。&rdo;
我连忙以手帕遮脸,主要是遮挡眼睛,谁让我之前易容只易了下半边呢。我作害羞模样,回答他:&ldo;我在此处开酒馆,抛头露面,人人都能见我,客官觉得我眼熟也很正常。&rdo;
&ldo;哦……&rdo;他点点头,竟然信了我的话,还真是好骗呢,他又说,&ldo;那你家可有青花酿?&rdo;
张口就要好酒,我这小地方,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没好气地回怼:&ldo;没有没有,客官去别处问问吧。&rdo;
沈朵朵很失望:&ldo;那好吧,多有打扰。唉,看来我只能等死了……&rdo;
我一听,步子顿住:&ldo;公子……所言何意?&rdo;
沈朵朵说:&ldo;掌柜的有所不知,我天生有疾,每隔半月,须得饮下美人香,再不济也得喝一壶青花酿,不然……唉!&rdo;
不然?
还有这种病呢,不喝好酒就得等死?
我本不想信他的话,但这江湖之中,又在魔教山脚下,有什么离奇的事也不意外。于是我说:&ldo;如此珍酿,我这里的确没有,公子再去找找吧。&rdo;
沈朵朵礼貌作揖,叹着气走了。
他走后,栗子问我:&ldo;美人香是什么,青花酿又是什么?&rdo;
我作势敲他:&ldo;把你卖了也买不起一坛的好宝贝!&rdo;
&ldo;啊?那么名贵,他上咱这找,怎么可能有?&rdo;
&ldo;可不是么,估计是……病急乱投医吧,只能四处瞎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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