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ldo;十二点了,睡觉吧,昨天一宿没睡,我困了,四点还要起床上工呢。&rdo;说罢,段誉关了电脑。屋子里顿时很黑,谁也看不见谁。
池寒秋的身体有些僵硬,&ldo;睡觉?&rdo;睡哪?床那么小,不会是要把自己赶地上去吧?
&ldo;对呀!就这么挤挤算了,你是伤患,我体谅你,你不用挪地儿了,我爬进去。&rdo;说着,段誉已经爬到床上。
&ldo;睡一块儿?&rdo;池寒秋求之不得,又……心有戚戚。感觉到段誉从自己身上爬过往床里面去,一阵电流在身上窜过。
唉……看不到,也不能摸,只能忍着了。为了将来……只能忍着了。
&ldo;是有点挤,但我看你睡相还行,将就将就吧。&rdo;
于是,两人就这么背靠背躺下了。
池寒秋是必然睡不着觉的,身边的段誉却在三秒钟内发出绵长的呼吸。轻轻悲叹一声,池寒秋倍感煎熬,因为他连&ldo;辗转反侧&rdo;都不能实施。
这是段誉和池寒秋第二次睡在一张床上,池寒秋记得,段誉却不知道。那会儿是在大学,那一晚,池寒秋几乎是搂着段誉入睡的,那张床比现在这张还要小,那是学生宿舍的床。段誉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池寒秋因为家境的关系,读大学的时候一个人住在研究生公寓里,一间独立的屋子,内有独立的卫生间。那天,他成功地&ldo;抢&rdo;走了段誉的打工机会,非常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也未曾明白过,为何他就喜欢&ldo;欺负&rdo;段誉。
晚间的时候,有人来敲门。池寒秋打开宿舍门的时候,惊异地发现,居然是段誉。&lso;你怎么会来?&rso;这样的话都没有开口,就被段誉抢走了所有的台词。
&ldo;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抢走我的兼职?你知道我找个兼职有多难吗?你知道我有多需要钱吗?你家境好,你住单人宿舍,你有钱,那你干嘛还来跟我抢那些兼职?王八蛋,富人不知穷人苦,王八蛋,你干嘛跟我抢?……&rdo;段誉劈头盖脸一顿大骂。
&ldo;我……&rdo;
&ldo;你家里有没有一个重病的爸爸需要照顾?有没有一个只有靠你积攒的那些微薄的钱才能活下去的亲人?有没有一个对你来说无比重要,却又随时会离你而去的亲人?&rdo;
&ldo;你……&rdo;
&ldo;我什么我!你什么你!&rdo;
池寒秋发现,一向不善辞令的段誉,当日尤其犀利,而一贯无人敢对其大声说话的池寒秋,竟如温顺的兔子,任由段誉发泄。
&ldo;你想打工,你想积累人生经验,那是你的事,但请不要针对我。对我来说,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都很可贵,我要用那些钱去救我爸爸。如果人可以不用吃,可以不用睡,我就可以不吃不睡,把所有的时间用来赚钱。&rdo;
&ldo;段誉,你那么想赚钱救你爸爸,那你就不应该来读大学。&rdo;池寒秋冷静地道。如果真的要救病重的父亲,就不应该花大把的钱来读大学的吧?这所学校的学费,在全国来说,也算是排名靠前的。
&ldo;池寒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轻易说这种话。你不知道我爸爸花了多大的代价希望我能够读大学,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呜呜……&rdo;说着说着,段誉的眼泪止不住就往外喷。&ldo;他的期望,我会努力去实现,他的付出,我不会白白浪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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