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静兀地抬眼望去,眼眶微红。
只是看清了杜文瑾映在车窗上的那双眸子,里面斑驳着不知是夜色、月光还是车内的暖芒。
她欲出口的话音就压了回去。
‐‐杜文瑾并没有丝毫嘲讽或是奚落的情绪。
他就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没得到顾静的回应,杜文瑾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将指尖从那圆月的影上收了回来,眼角眉梢仍带着微慵的笑意。
就着那笑意他转眸去,焦点落到顾静身上。
&ldo;想往上爬并不难,你只是不需那么心急。&rdo;
&ldo;……或者说就算心急,你也不要表现出来,不要让旁人都能察觉到。&rdo;
顾静抬眼,微怔地与他对视。
&ldo;顾小姐最初遇见我的时候,其实就很好……这么算来,似乎还是我的坏影响。&rdo;
杜文瑾想了想&ldo;夜未央&rdo;红酒长廊里顾静的第一次失分寸,和之后&ldo;芷兰餐厅&rdo;她做出的事情,又微蹙眉摇了摇头。
&ldo;不对,该是方之淮的坏影响。&rdo;
提起那个名字,顾静神色微白。
杜文瑾眉心微蹙:&ldo;他对于你们来说,就那么魅力十足到不惜趋之若鹜?&rdo;
驾驶座上侯秦闻言,神情有一瞬古怪地从后视镜望了后座一眼。
只不过不等杜文瑾察觉,他很快就又收回去了。
而此时后座上,顾静低了头:&ldo;我不该招惹方先生……是我鬼迷心窍。&rdo;
&ldo;不过也能理解。&rdo;
杜文瑾嘲弄地掀了唇角,&ldo;方之淮这三个字的名号,随便撬下一个笔画来,放在外面也是金字招牌吧?&rdo;
顾静抿了抿唇,似乎想说句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口。
毕竟这人开口时,眼神半点没往她身上落,全然挂在远处那个已经瞧不见宅子轮廓的席前山上了。
……
大约半个小时后,轿车停在了顾静所住公寓的楼外。
车里用风帽和围巾将自己裹严实了的顾静把手搭上了车门,她没急着拉开,犹豫了两秒之后,轻声问道。
&ldo;杜少想做什么?&rdo;
&ldo;嗯?&rdo;
杜文瑾意识被拉了回来,一时未能反应得及。
顾静重复了一遍,声音愈小:&ldo;杜少之前说,我们不一样……我想知道,杜少想做的是什么?&rdo;
杜文瑾闻言,蓦然失笑。
他摇了摇头,眼梢的泪痣像是点了潋滟的水色,精致而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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