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什么以前?
赤霄回忆了一会儿,才从脑袋角落里翻出来,他还是九春时,似乎确实说过&r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爱惜&rdo;之类的话。&rdo;人都是会变的。&rdo;他微妙地停顿了下,还是说出了口:&rdo;你也一样。&rdo;
&rdo;你是该怪我。&rdo;晏维清只同意了一半,&rdo;但我变了?&rdo;
&rdo;不是吗?&rdo;赤霄终于掀了掀眼皮,有些微不耐烦,&rdo;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是怎么和我介绍你自己的吗?&rdo;
&rdo;晏维清,愿维天下海晏河清。&rdo;晏维清眼也不眨地背了出来,&rdo;那是我爹的希望。&rdo;
赤霄真不想和这人在明摆着的事情上浪费口水。因为若这名字只是晏茂天的期望,晏维清说什么也不可能毫无异义地照着做。&rdo;反正你赢了。&rdo;
晏维清张了张嘴。他敢做这件事,他当然也能找到好几条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且每一条都堪称自我牺牲深明大义,说出去能感动全武林,但他现在一个也不想说。&rdo;不,我有私心。我……&rdo;
&rdo;‐‐别说!&rdo;赤霄立刻警告地瞪他一眼,声线几近严厉。&rdo;这事到此为止。&rdo;
到此为止?划清界限?怎么可能?
晏维清差点冷笑,但他控制住了自己。&rdo;你真那么认为?&rdo;
话里全是质疑,赤霄沉默了。他终于把气头上的话说了出来,可他完全没有舒服或者松口气的感受。相反地,他心里惊跳一下,几乎要完全停滞。十几年了,真能说断就断?如果有这么容易,还会走到死遁这一步吗?
好半晌,他才低声道:&rdo;更深露重,你先回屋。&rdo;
&rdo;还是刚才那两个,你选一个。&rdo;晏维清丝毫不让步。
赤霄又瞪他。&rdo;你这是得寸进尺!&rdo;他低吼,下意识地想去抓脸上那条因愈合而发痒的伤口‐‐然而手半路就落到了另一只手里,被握得很紧。他垂下头,又循着那方向抬眼看进那双星辰一样的眼中,再开口时声音已经低了:&rdo;只是擦药吧?&rdo;
这是无可奈何的妥协,晏维清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没有人说话,四处只剩干柴燃烧的噼啪声。晏维清安静地给那两道伤口上完药,便折身回屋。赤霄目送那修长的背影,薄唇抿成一条细而用力的直线。
再过一刻钟,听得屋中人气息间隔慢慢变长,也慢慢变轻,像是要进入冬眠的什么动物,心情复杂成乱麻的赤霄终究无声地出了一口长气。孽缘啊……若他当初没有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招惹晏维清,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第77章
接下来的几日,仿佛应了乌沉沉雾蒙蒙的天公之意,谷中唯二两人之间沉默得宛如窒息。赤霄的气没消,一个字都不想说;晏维清也不再找话,似乎已经把全身心投入练功疗伤中。
但这当然不是他们任何一人预想的结果。
赤霄仍然没有在找出一条隐藏的出路上死心。他每日里做的事,除了固定的打猎拾柴,就是在山谷里到处转悠,上下攀缘摸索。地方很大,这也就是个很耗费时日的活儿,他只能尽量控制自己每日里回木屋的时辰。
举动如此明显,就算晏维清有正经事情要做,也不可能发现不了。可他不仅什么都没说,连赤霄送饭添火时眼也不睁,似乎完全不在意。
不用细想,赤霄也不相信这样的猜测。就和他自己一样,晏维清绝不可能放弃之前的决定。除此之外,现在的情况似乎又倒回了最早时‐‐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塔城郊外。
越过祁连山脉,漫天黄沙就成了固定景色,塔城也不例外。土黄的细沙,土黄的城墙,就连那些高低不一的佛塔也蒙上了同样厚重沉滞的色彩。
与之相反的是,作为中原西出的必经之地,塔城行商往来,游旅交织,繁华热闹。而作为当地土司的小儿子,没人想得罪赤霄,就算他总是咄咄逼人地挥舞着一把比他人还高大半个头的九环金背龙雀也一样。
虽然赤霄那时还不叫赤霄,但这显然不能影响晏维清在他骄横跋扈地踩着个干瘪老头、并用明晃晃的刀尖抵着身下人喉咙时一剑挑飞那凶器。
干瘪老头本来一脸死灰,见得如此,赶紧爬起溜走,快得简直像头滑不溜手的泥鳅。
&ldo;……你谁啊?&rdo;从没被人当面下这么大面子,赤霄气极反笑。
晏维清眉头微微一动。他刚才远远听得争执声,这才近前。因为初来乍到,两人的关外土话他听不懂。此时听得少年竟然也能说一口标准官话,他还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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