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舒心就好,我历来觉得合作方尊贵无比。&rdo;杨以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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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五分钟后,车门被拉开,虞安纲听见佟响那小子说:&ldo;下来,车给我……&rdo;
&ldo;我他妈是真受伤……&rdo;虞安纲对自己被安排得如此复杂,又上车又下车,觉得很心累了。
另一个声音说:&ldo;别怕,警察叔叔在这儿呢,保护你。&rdo;话都没说完,把虞安纲拽了下去,往一边拖。
又见着佟响塞了个人进车里,他也紧跟着上去,原先被扔在车里的阿虎、飞机三个依次被踢了下来,他才往驾驶座上去,引擎点燃灯光大亮。
灯光里看见这村道两旁新增了被捆成一串的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小腿上子弹擦伤的伤口还在淌血,听声音应该是觉得自己要死了的那位……
这情况下虞安纲才看清楚了后边来的人,那人正熟练的把手上缴获的两把枪给拆了,还给佟响指挥倒车,&ldo;转得过,你慢点儿……&rdo;
那边佟响开着车子往破房子去,这边那人对着捆着坐一地的人说:&ldo;你们看看,你们这些小年轻,非法持枪在我国是重罪啊知不知道?带着枪还拿枪办事儿三年起步,七年打不住,伤了人没?伤了人那可就更长了。我说你们啊到时候到牢里要听管教的话,要是有生产线的监狱,还能攒点小钱,放心吧,吃得也挺好,就是超市里头的东西贵了点还临期……&rdo;
听他这絮絮叨叨的话,虞安纲觉得这回自己应该能安心闭眼了,连军功章都不香了,只想闭眼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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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拽下车的杨以翰终于看清了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是佟响,第一句话便说:&ldo;耿立卖了我?&rdo;
&ldo;这话说得多难听……耿爷那是和我们交情多一些,大哥您自己撞上来的……&rdo;蹲下来解开杨以翰脚上的尼龙绳,扶起来关心道:&ldo;捆得紧了些,走头两步应该有点儿麻,您走慢些。&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杨以翰看佟响的表情有点儿难以置信,&ldo;你要放我走?&rdo;
&ldo;那不然呢?往前走,院门没有关,进去了就上楼,耿爷和小杨总等你呢……&rdo;佟响给他指了指道。
&ldo;我被你们埋伏了还去找你们,我疯了么?&rdo;杨以翰跌跌撞撞开步,往他们一路来处去。
佟响举起枪来,&ldo;或者我打断你的腿,拖上去?&rdo;说话的同时开了枪,子弹在杨以翰脚边触地,闷闷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有冲击力,&ldo;大哥,好好走……走进去好好说比在这儿让我为难好。真的。&rdo;
杨以翰吓软了的腿,往大门方向挪了一步,佟响的鼓励来的及时,他终于一步一步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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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上的脚步声比较拖沓,每走一步都很艰辛一般。在杨以岳的耐心就要耗尽的时候,杨以翰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楼梯口。
&ldo;大哥好……&rdo;杨以岳异常客气地开了口,目光看向杨以翰身后,没有人影,看来怕讨债的人不打算这么早出来。
&ldo;以岳,你在这里真好……&rdo;杨以翰捡起了教授的斯文儒雅。
&ldo;我把话说完整,应该是我还活着在这儿真好。&rdo;杨以岳主动把话补全,看着杨以翰说:&ldo;我们兄弟之间,有些话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找个机会说开,我觉得今天就不错,大哥你觉得呢?&rdo;
&ldo;是大哥糊涂……&rdo;
这话来的太快,快到耿立也皱了眉头。
&ldo;你原谅大哥……&rdo;杨以翰说着跪下了一只腿,&ldo;我现在想明白了,其实都是爸的手段而已,钓着你又钓着我,让我们兄弟为了争而任他拿捏……是哥哥糊涂……&rdo;最后这一句深情凝重,伴随着双腿跪下,特别的令人动容。
耿立看向杨以岳,&ldo;这事儿你没料到这样的?&rdo;
&ldo;实属难以预料。&rdo;杨以岳起身,&ldo;大哥,你把话说得这样感人,我要是不给你机会就太不近人情了是不是?&rdo;
&ldo;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你要怎么报仇都可以,是哥哥错了……&rdo;杨以翰声泪俱下,这一句抬起头来,眼泪是真的留到了腮边。
&ldo;好,你这句我听懂了。&rdo;杨以岳走到靠近耿立的地方,递给他自己手里的枪,&ldo;我的意思就是你打算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rdo;
楼梯口这时候进来了怕讨债的人。告诫自己双手握枪,他自己却单手握着,模样严谨中一份压迫力十足的帅气。
唯一的一颗子弹被推上膛,耿立举起来对准跪在地上的杨以翰,说:&ldo;杨大少爷,你的要求是小杨总死,现在他的要求也一样。我呢,托你的福远远见了一面女儿,这件事儿就谢谢了。我想了想,她的生活中还真不能有你这样的人在,这儿算是我对不住你……总之,安心走吧……&rdo;
&ldo;他们是利用你而已,利用你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耿爷,你想清楚……&rdo;
&ldo;清楚的,我这一辈子都在被人利用,还有谁比我更清楚。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利用我来干脏事、烂事,我这个烂泥里的人从你们手里拿好处,我被利用,你们也被利用,大家利用来利用去,无非就是一种恶臭的活法,我早该看透的,但是手上杀孽太重,回不了头……&rdo;耿立说完笑了起来,&ldo;这双脏手,到最后能为我姑娘挣个安定,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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