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c猜想:&ldo;可惜o已经死了,她那么急着就去死了。要是她没死,如果她被救活过来,也许她终于能看见,那永恒的爱的疑问即是爱的答案,那永恒的爱的追寻即是爱的归宿,那永恒的爱的欲望正是均匀地在这宇宙中漫展,漫展,无处不在……&rdo;
224
f也请我们注意o的那句遗言: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爱你,要是我有力量再爱一回,我还是选择你。
f强调的是&ldo;在这个世界上&rdo;,强调的是&ldo;这个世界&rdo;,强调的是&ldo;这个&rdo;。
所以f说:&ldo;o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力量爱了,但在另外的存在中她仍然在爱,仍然要爱。&rdo;
c感动地看看f:&ldo;谢谢你,谢谢你f医生,谢谢你的这个解释。&rdo;
f医生沉思良久,说:&ldo;可是,也许,并没有两个截然分离的世界。o,她就在我们周围,在我们不能发现的地方,司空见惯的地方……&rdo;
c说:&ldo;爱,也是在这样的地方。&rdo;
二十二、结束或开始
225
落叶飘零的夜晚,游人差不多散尽的时候,我独自到那座古园里去,走过幽静的小路,走进杨柏杂陈的树林,走到那座古祭坛的近旁,我看见c还在那儿。一盏路灯在夜色里划出一块明亮的圆区,我看见他正坐在那儿,坐在轮椅上读书。
我有时候怀疑:他会不会就是我?
四周的幽暗遮掩了其余的景物,世界一时变得非常小,只是一团小小的明亮,c看书看得累了,伸一个懒腰,转动轮椅,地上的落叶被辗碎了,发出唧唧吱吱的声音。
我有时想:我就是这个残疾人c吗?
我问他:&ldo;我就是你吗?&rdo;
c冲我笑笑:&ldo;你愿意是我吗?&rdo;
于是他又转动轮椅,前进、后退、原地转圈,180度360度720度……像是舞蹈,像是一种新近发明的游戏。
&ldo;你写作之夜的每一个角色,有谁愿意永远来玩这个游戏吗?&rdo;
我无言答对。
他认真地看着我:&ldo;可是,所有的人都玩着相似的游戏呀,你不知道?&rdo;
&ldo;对不起,&rdo;我说,&ldo;也许我伤害了你的自尊心……&rdo;
&ldo;不不,&rdo;他摇摇头,&ldo;不是那么回事儿。&rdo;
c转动起轮椅在小路上慢慢走。一盏盏路灯相距很远,一段段明亮与明亮之间是一段段黑暗与黑暗,他的影子时而在明亮中显现,时而在黑暗中隐没。明亮与黑暗中我听见他说:
&ldo;其实你在第一章中写得很好‐‐我只是你写作之夜的一部分,你所有的写作之夜才是你,因为你也一样,你也只是你写作之夜的一部分。&rdo;
我于是想起了第一章。我问:&ldo;你再没碰见那个孩子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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