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史家对李光弼评价甚高,认为他完全可以与孙膑、吴起、白起、韩信这样的古代良将相比肩,且品德方面,更胜一筹。殊不料,李大将军晚年为太监所谋,困于口舌,不能自明,千方百计想保全性命,最终令自己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惊惧成疾,竟以忧死,正是&ldo;工于料人而拙于谋己&rdo;,令后人叹惋。古人谥法也非常有讲究。李光弼被谥为武穆,武者,刚强直理、克定祸乱;穆者通缪,布德执义、中情见貌。然而,穆还有另一种谥法:武功未成曰穆。宋代岳飞,后来也被追谥为武穆。
第27节 完名高节福禄寿全(1)
中兴大将之郭子仪
郭子仪,华州郑县人。其父郭敬之曾做过唐朝五个地方的剌史,也算是世家子弟。郭子仪其人仪表堂堂,身高七尺三寸,勇武不凡。唐玄宗天宝十三年,为天德军使,兼九原太守、朔方节度右兵马使。如果没有&ldo;安史之乱&rdo;,估计郭子仪像许多边镇中高级官员一样,碌碌无为,度过富贵而乏味的一生。
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ldo;安史之乱&rdo;爆发。当时郭子仪被任命为朔方节度使,以本军出兵单于府(今内蒙古和林格尔),出奇兵从山西插入,攻陷河东地区的战略重地静边军城(今山西右北卫镇),斩杀胡兵七千多,是&ldo;安史之乱&rdo;后唐朝首次大捷。
天宝十五年七月(公元756年),郭子仪与李光弼合军配合作战,在嘉山大败史思明等贼将,斩首四万,生擒五千,获马五千匹。河北十余郡重归唐朝掌握。唐肃宗即位后,贼将阿史那从礼率五千骑出塞,与河曲部落数万胡人觊觎身在朔方军的皇帝。郭子仪与回纥首领联兵击败贼军,平定河曲地区。
至德二年(公元757年),郭子仪在潼关大破贼兵,收复陕郡永丰仓。同年四月,安禄山被儿子杀掉,朝廷召郭子仪还凤翔,欲图大举。五月,郭子仪进位司空,充关内、河东副元帅。十月,郭子仪率汉、回纥联军十五万收复长安。与敌交战中,郭子仪指挥有方,斩首六万余级,唐兵重新夺回京城。百万人民夹道欢呼:&ldo;不图今日复见官军!&rdo;
至德二年十一月,郭子仪率兵又攻入东都洛阳,陈兵于天津桥南,士庶欢呼。至此,郭子仪因军功加司徒,封代国公。率师回京时,唐肃宗亲遣御林军迎于灞上。面君之时,唐肃宗一句话发自肺腑:&ldo;虽吾之家国,实为卿再造!&rdo;
乾元元年(758年)八月,郭子仪在河上大败贼兵,擒获贼将安守忠。十一月,接连大败安庆绪。转年二月,邺南战役,贼将史思明大败唐军,处于后阵的郭子仪未及合战就遇上沙尘暴,率兵士退保河阳。大太监鱼朝恩借机进谗,朝廷召郭子仪入朝,削夺他的军权。郭子仪怡然接受处理,没有任何怨言。
唐肃宗上元元年(公元760年)三月,李光弼邙山大败,鱼朝恩退保陕州。转年三月,河中、太原军乱,两地唐军主帅相继为乱兵所杀。面对乱兵可能造反与史思明叛军结盟,不得已之下,唐廷重新起用郭子仪,以他的威望与德望镇服各部兵马,进封他为汾阳郡王,充任朔方、河中、北庭等数州节度使,出镇绛州。唐肃宗临崩前,把郭子仪叫到床前,托付后事:&ldo;河东之事,一以委卿!&rdo;郭子仪呜咽流泪,誓以死报。
虽然不断受鱼朝恩、程元程等太监诬陷,继位的唐代宗仍然起用郭子仪,但也是留在京都虚位相待,不予实权。不久,唐将梁崇义、仆固怀恩相继叛乱,勾引吐蕃、回纥军队入寇河西。
唐代宗广德元年(公元763年),吐蕃大军深入而来,大掠奉天、武功,渡过渭水,一路东进,进逼长安。惶急之下,只能又下诏封郭子仪为关内副元帅,出镇咸阳。由于久废在家,郭子仪部曲旧军已散。诏旨下达之日,他手下仅有二十骑人马。一行人至咸阳时,吐蕃军已经渡过渭水。唐代宗闻讯,慌忙弃长安奔陕州。逃跑途中,she生将王献忠又叛乱,劫持丰王等十个王爷想投奔敌军。半路为郭子仪遇上,十王转危为安。由于郭子仪统兵有方,声名又隆,一路上不断有唐朝的败兵散卒来奔,军势渐振。吐蕃入长安不久,唐军与城内居民里应外合,虚张声势,竟使敌军惶骇奔逃。
太监程元振见郭子仪又立大功,害怕于自己不利,就极劝唐代宗迁都洛阳。郭子仪上表极谏,痛陈利害,代宗终于转意,回都长安。面对伏地迎拜的郭子仪,唐代宗一脸怅恨,说:&ldo;朕用卿不早,故及于此。&rdo;
代宗广德二年十月,仆固怀恩又引吐蕃、回纥、党项数十万南下,郭子仪受命,率军抵御。转年九月,叛军已相继进抵长安附近,京城人情恐慌,不知所从。关键时刻,唐代宗急召郭子仪从河中返长安。
当时,郭子仪随从军卒仅一万人左右,在泾阳屯军。四周叛军、回纥、吐蕃等军队有近三十万,已经把郭子仪一军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郭子仪急忙下令属下四将分阵迎敌,自己亲率两千铠甲军出于阵前。回纥军队首领很奇怪,惊问唐兵:&ldo;主帅为谁?&rdo;唐军回报:&ldo;郭令公。&rdo;回纥大惊:&ldo;郭令公还活着吗?仆固怀恩讲天可汗(唐代宗)已崩,郭令公也病死,中国无主,我们才跟随他来到这里。既然郭令公还活着,天河汗也活着吗?&rdo;唐军答称:&ldo;天子安好!&rdo;这下子,回纥首领有些慌乱,面面相觑:&ldo;难道仆固怀恩欺骗我们?&rdo;
见此,郭子仪忙派使者去回纥营中晓谕:&ldo;几年前回纥大军跋涉万里,帮助我大唐收复两京,双方休戚与共,关系甚洽。现在,你们为什么要捐弃旧谊,帮助仆固怀恩这个叛臣,如此下去,对回纥一点好处也没有呵。&rdo;回纥人将信将疑:&ldo;都说郭令公死了,否则,我们怎敢至此。如果郭令公真活着,就让我们亲眼见一见。&rdo;
使者回报。郭子仪马上跨马欲出。左右将帅都劝:&ldo;戎狄狼子野心,怎能相信!&rdo;郭子仪说:&ldo;敌众数十倍于我军,力战肯定不能胜。我现在出去与他们相见,示之以诚。&rdo;左右将领要派五百骑兵扈卫,郭子仪摇手拒绝,只带十几骑轻装而出。唐军大呼:&ldo;令公来!&rdo;
回纥如临大敌,不知唐军真假,前面数排弓箭手皆引弓搭箭,持满欲she。
第28节 完名高节福禄寿全(2)
郭子仪骑马至阵前,摘去头盔,对带头的回纥&ldo;大酋&rdo;亲切问候道:&ldo;君与我前些年同生死、共患难,怎么现在一点也不念昔日情份啊?&rdo;见到果真是郭子仪本人,回纥首领大将们都扔掉手中兵器下马拜礼:&ldo;果吾父也。&rdo;(真是我亲郭大爷呵)于是,郭子仪邀请回纥众首领欢饮,大赠金帛,誓好如初。酒席宴上,酒酣耳熟,郭子仪乘机劝说回纥首领:&ldo;吐蕃与我大唐本来是舅甥之国,现在背信弃义进攻我们。他们已劫抢牛马无数,诸位如果能倒戈奋击吐蕃,既能逐戎得利,又与我大唐重修友好关系,一举两得,多么好啊。&rdo;当时,仆固怀恩已经暴病而死,&ldo;群虏无所统一&rdo;,回纥人就答应了郭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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