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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是宋晓。

神使鬼差，我就给接了。接通后，两边都沉默了一下，接着，宋晓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诘问：&ldo;程远风！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吃饭么，你又想到什么借口了？我告诉你，我再等你半个小时，还不来，后果自负！&rdo;

我微微皱眉，这语气，这态度，大概很多年没人敢跟程远风这么说话了吧？

要搁以前，他慡约，我还会打电话痛骂。这两年，我是懒得管了。他不来，我就自己点餐自己吃完，反正再晚他都会回家睡觉，我大可以第二天早晨趁他没醒好好踢他两脚解气。

我没回答，手里捏着手机无声地笑。那边得不到回应，负气道：&ldo;喂？你听不到吗？你说话！&rdo;

我当然不能说话，我急死你。

他果然急了，语气开始软下来，说：&ldo;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西餐？没关系，我们换一家店，你想吃什么都行。远风，我妈大老远过来一趟不容易，我把咱们的事都跟她说了，你好歹过来见见她，别让我下不来台，好不好？&rdo;

呦，拜见双方家长啊，这事不能马虎。我赶紧转身，想转身到厨房通知程远风。没想到他就站在我身后，左手一碗粥，右手一碟子小咸菜，表情有些晦暗。我耸耸肩，把手机直接贴到他耳朵边，顺手端过粥和咸菜，一个人走到茶几上大口大口地吃。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对电话那头的人吼了句：&ldo;以后再说&rdo;，果断干脆挂了电话。

&ldo;小韵……&rdo;他深吸一口气，刚开了个头，那边电话又打过来。他又想挂断，我叼着咸菜摆手：&ldo;快接快接，丈母娘不能得罪。&rdo;

我不该如此善良建议的，程远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直接关机。

我仰头，把碗底吃进肚子里，哀叹：&ldo;完了，你得罪了岳母，聘礼要准备双份了。&rdo;

&ldo;秦韵！怎么病了都管不住你那张破嘴！&rdo;他恶狠狠把我的碗夺去，一会儿，又盛一碗，坐到我身边看我吃。我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如今胃容量急剧缩小，八成癌细胞已经占据半壁河山，正打算江山一统。他见我吃完了，也不嫌我，就着我剩的一点咸菜，几口把剩下的粥喝干净。我揉着肚子靠在沙发上发呆，没想到这人忽然过来扯我衣服。

&ldo;我是病人！&rdo;我大叫。

&ldo;没打算对你干什么！体温计呢？&rdo;他语气不善。

我一愣：&ldo;不知道……忘了……&rdo;

他&ldo;腾&rdo;地站起来，语气里又是无奈又是烦躁，说：&ldo;敢给我打了，我……&rdo;

&ldo;我&rdo;什么，他没说，到卧室找了一圈，在枕头边找到了。气冲冲走出房间，我拿着手机，挑着眉毛，比他更不高兴：&ldo;有人给我打电话，你接了？&rdo;

他点点头，说：&ldo;你出车祸怎么不告诉我？&rdo;

你跟三儿都缠绵到厕所里了，还顾得上我出不出车祸？我直接拨回去，4s店竟然还有人，跟我约了后天下午去取车。

&ldo;你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了。&rdo;他递上一把药。

&ldo;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蒙古大夫？&rdo;我指着一把红红绿绿的药片，&ldo;这都是什么？杀人用得着这么复杂？&rdo;

程远风先生咬牙切齿：&ldo;对，就是杀你，你吃不吃！&rdo;

我的眼神在他和药之间几个来回，欣然接受：&ldo;吃，反正就算我不吃，你也有的是办法弄死我。&rdo;到底是年轻，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也好很多。记得父亲上次高烧不退，折腾了整整一个星期，我只用了三天，就又活蹦乱跳。只是到底留下后遗症，每次吃了东西就开始胃疼，偶尔还往上咳血丝。

我把宋晓的设计稿关掉，拿起手机拨号，第一遍拨过去没人接，又拨了第二遍。对方这次接得很快，声音也充满惊喜：&ldo;你终于想起我了？&rdo;

我把宋晓的设计稿拖进回收站，点击清空，笑着说：&ldo;怎么敢忘了大师，大师就是我感情道路上的指路明灯啊。&rdo;

蒋磊满意地嗯了两声，说：&ldo;怎么这几天消失了？&rdo;

&ldo;我生病了，发烧。&rdo;听到那边传来询问的哼声，我接着说，&ldo;没有理由的发烧，而且，我的上腹部出现了那种肿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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