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言撩了撩微阖的眼皮,先看了一眼林承赫,视线又落到被他牵着的林柚白身上,停顿了几秒。 他抬起右手握着的那只手杖,指了指林柚白,声音低沉浑厚,“都长这么大了。” 林承赫看了眼弟弟:“是,今年刚满十八。” 谢之言仔细端详着林柚白,点点头:“长得挺好。” 林柚白眨巴着眼睛,乖巧的笑着,没有说话。 就算他记忆里没有这位爷爷的脸,也没有人对他进行介绍,但林柚白也已经从寥寥几句话和现场的氛围意识到,眼前这位,一定就是a市四大家族“林、盛、秦、谢”中,谢家还在世的那位家主谢之言了。 谢之言在整个亚联盟都是传奇一般的人物,天赋和气运都极高。 三十多年以前在各大世家继承人们都还年轻桀骜爱玩乐的时候,谢之言就已经位列少将,是整个a市年轻人的偶像。 他本就是顶级alpha,又经历了战争和岁月长久的磨炼,气场远非林承赫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辈可以比拟的,就连裴家夫妇,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 只可惜人没办法处处圆满。谢之言的家庭和婚姻都算不上太顺遂,没有什么子孙福,唯一的一个儿子谢晁也和他不合,长年待在前线,据说连过年也吝啬回来看他一眼。 林柚白偷偷打量着谢爷爷的脸。 谢爷爷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英俊的,如今也残余些许当年的模样,只是老人家表情太严肃,眉间纹路深刻,显得不太亲切。 不过林柚白总觉得他长得有一丝眼熟,尤其是眼睛的颜色跟形状,好像有点像一个人,所以也就莫名的没有很怕他。 谢之言像是发现了林柚白在偷偷看他,鹰一般的目光扫了过来。 林柚白避之不及,只好对他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 小oga长得甜,笑容也像掺了蜜糖一般,笑的眼睫弯弯的,颊边都露出了两枚小小的酒窝。 像一只纯白色的小兔子。 谢之言被他笑的怔了怔,像是很少看见有oga小辈这么不怕自己。 他看着林柚白,眉间舒展,半晌,露出了一丝难得温和的笑容。 - 贫民窟。 不大的房屋里有一张木床,木床边上是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无数的药剂。 像是一间极其简陋的诊室。 房间里的窗户被关的严严实实,窗帘紧闭,连一丝信息素的味道也透不出去。 屋内开着一盏灯。 黑发的青年脊背挺直,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阖,上衣解开一半,露出右边的胸膛和手臂。 他皮肤白皙,肌肉紧实有力,可凑近一看,就能看到几道交错的伤疤,狰狞的横亘在他的皮肉上。 这些伤疤有大有小,颜色不一,但大多数都已呈淡红色,一看就是经年的旧伤了。 这还只是露出的半边身躯,不难想象衣服的掩盖之下,这样的疤痕还有多少。 这种疤痕,本该是十分破坏美感的。这青年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也该配得上一副完美无瑕的躯体,但这些疤痕放在他身上,反而冲淡了些许他容貌上的艳丽,平添几分萧肃的匪气,却并未让他显得狼狈。 青年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架着一副厚瓶底眼睛,顶着一头花白而又乱糟糟的仿佛从未打理过的头发,像个坏脾气的古怪学究。 他手上拿着一根大约拇指粗细的针管,抵着青年的小臂血管,缓缓刺了进去。 针头刺破皮肤,段亦棠连眼睫毛都没抖一下。 鲜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针管向上流,没用多久就蓄了满满一管。 那人干净利落的拔了针,扯了个棉球压在针孔上,只敷衍的按了半秒就松了手。 段亦棠也没在意,睁开眼睛,低下头,开始扣解开的衣服扣子。 那人上下扫视着段亦棠的胸腹,摇摇头,突然啧了一声。 段亦棠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之前都是半年,上次变成了三个月,这次才多久?”老头没看他,也没抬头,把刚才采好的血注入几个试管,一个一个的用塞子塞好,“一个月有没有。” 段亦棠微微一怔,扣扣子的动作慢了下来,薄唇抿起,没说话,垂下眼睛。 屋内的灯光有些暗,密茬茬的睫毛覆下来,在他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老头将几个试管装进医药箱,转过头,看了他半晌。 “我是搞不懂你。”他推了推鼻梁上滑落下来的眼镜,“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这毛病,根除是别想了,但目前这个状况,控制控制还是没问题的,你怎么不听?” “麻烦。” “麻烦?”老头促狭一笑,“你家隔壁不就是地下妓院?你不想要oga,里头beta也多的是,进去打一炮,提上裤子就走,还花不了几个钱,不比你往我这跑一趟来的划算,也爽多了。” 地下妓院价格低廉,是贫民窟除了地下竞技场以外最热闹的消费场所。在那里,beta的出台费用不高,一般只有oga的一半,一次顶多两百加纶币。 “还是你穷到连嫖娼的钱都没了?不应该啊,你一天打八十份工,钱都去哪里了。”老头越说越不正经,笑着搭上他的肩膀,“没有我可以先借你嘛。” “哪里来的八十份?”段亦棠打断他,将他的手从自己肩上扔开,“我有钱,就是不想去。” 不知想起什么,又补充道:“我现在也不住那了。” 老头点点头,起了身,摆弄起桌上的几管试剂:“听说了,你去了星曜。” 段亦棠颔首默认。 “你一黑户,可真够胆大包天的。”他朝段亦棠竖了个大拇指,开玩笑的道:“再过几年是不是得叫你段长官?啧啧啧。” 段亦棠勾了勾唇,“老胡帮了点忙。” 老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说正经的。”过了一会儿,老头转回身,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来我这的频率,的确是变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或者说,”他看着段亦棠,慢慢的道:“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 段亦棠愣了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没有。” 老头名叫伏西,是一名无证医生。 没人知道他的我、我、我来救你!…… 伏西给的地址在中心城区,走路过去要几个小时,段亦棠拦了一辆计费快速车。 到了地方下了车,他先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想了想,戴上了一顶棒球帽。 青年身材颀长,被棒球帽盖住一半的脸也仍能看出隐隐的脸部轮廓,有不少路人朝他投来好奇的视线。 具体地点位于大厦二十二层,段亦棠进入大厦,跟前台周旋。不知说了什么,那人立刻放行。 段亦棠熟门熟路的上了楼,来到约定的门牌号前,敲响了房门。 “谁?”里面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段亦棠掂了掂口袋里的小瓶子,淡声道:“送外卖。” 里面的人声一顿,过了几秒,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拉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大约是个beta。 他皮肤苍白,身形瘦削,穿着一件真丝浴袍,露出的前胸能看到几块凸出的肋骨,头发还在滴答流水。 他眼神阴郁的看着段亦棠,伸出手。 段亦棠把小瓶子递给他。 那人接过东西,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便急切的打开瓶塞,将鼻子凑到瓶口前,用力嗅了嗅,像是在闻某种救命的毒药。 很快,这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迷醉的神情,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颊浮现了一抹艳红,整个人的脸庞都仿佛重新焕发了神采。 他朦胧着双眼看向段亦棠,视线有些恍惚。 男人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青年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虽然被挡去一半,但不掩皮肤白皙,唇色红润,下巴上那颗小小的红痣,都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变得诱人。 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男人眼中露出一抹欲色,朝段亦棠伸出了手。 段亦棠啧了声,挠了挠耳侧的头发,似是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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