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乃是长久之功,非一日一月可改。&rdo;他摸了摸她的手背,睁开眼睛,突然起身。
顾皎没防备,被飞溅的水花浇了满头满脸,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却整个人被抱入水桶中。她挣扎几下,水漫得到处都是,他却轻笑两声,将她按了下去。
夜深人静,四面虫鸣,夹杂着偶尔的一两声嬉笑和水响。
良久,云歇雨散,李恒一身黑色寝衣,抱着瘫软无力的顾皎出来,直入卧室。
顾皎已经没了力气,顾不得头发湿漉漉地便要睡去。
李恒恐她着凉,抱着她的头搭在床边,将长发散在床沿,用干布慢慢地擦着。
&ldo;龙口本地的钱,恐是不够的。&rdo;他终于又开了口。
原来,当真是听进去了。
顾皎似睡非睡,略睁了睁眼,点头道,&ldo;自然。咱们这儿是小城,即便算是富庶,但能拿得出来的钱始终有限。幸好有宽爷的东西在,我才算有好办法。&rdo;
&ldo;你‐‐&rdo;
&ldo;我不是说了,要变个戏法吗?你过几日,且将世子和郡主带进关口,好生看着就是。&rdo;她打了个哈欠,&ldo;既然来了一趟,也得出一把力,是不?&rdo;
李恒笑了,看着她红红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ldo;雁过拔毛,连世子和郡主都敢算计?&rdo;
顾皎他浅浅的胡茬子扎得发痒,紧缩起来,又是一阵嬉闹。
闹便闹,但闹过之后,她却正经起来。
&ldo;延之,其实我也是担心的。&rdo;她叹口气,&ldo;明日和我爹商量,钱自然是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得准备一条后路。&rdo;
李恒不闹了,静静地抱着她。
&ldo;我一女流,只识得几个字,能看懂几篇文章,对军国大事是不懂的。然天下人性相通,均是逐利而行。青州王领了大军,气势汹汹地从青州去京州,要谋的便是一州之地。&rdo;她蹭了蹭他的手,&ldo;打也罢,和谈也罢,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它弄到手,是也不是?&rdo;
&ldo;你抓了京州王的小儿子,令青州王掌握主动,提什么求和。可王爷可是求和之人?换区区一个河口,能令他满意?&rdo;顾皎摇头,诸侯追逐天下,想的都是那个位置。青州王雄心勃勃,绝不肯善罢甘休。她道,&ldo;我总觉得,和谈不成,终究要打起来。&rdo;
&ldo;你要作甚?&rdo;他哑着嗓子问,却没否认她的猜测。
顾皎把玩着他的手指,&ldo;二次会盟在中秋节,那会儿恰是我生日。&rdo;
&ldo;我提前,单给你过。&rdo;
&ldo;我也是将军夫人了,岂是计较生日之人?&rdo;
李恒咬了咬她下巴,&ldo;现在不在计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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