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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第1页）

&ldo;对，是粮食。知道是谁做的？&rdo;

&ldo;夫人出钱出力，劳心费神方才建起来的。&rdo;

&ldo;错了。&rdo;她冷脸道，&ldo;乃是我为了顾家和天下百姓活命想要做的，然也顺了魏先生和李恒的心意，他们才未有反对。若无他们的默许或支持，岂能如此快速顺利？&rdo;

辜大怔了一下，垂下了头。

&ldo;可知我为甚要救你？救了你，为甚又要用你？按你所想，我只不过一弱质女流，避在父兄和丈夫身后自然能活命，且活得舒坦，却为何偏要自找些苦头吃？&rdo;

辜大答不出来，却显出一些愧疚的颜色来。

&ldo;为我自己想要独立做事的私心，为你这般不甘心永世为奴的庶人，为天下吃不饱饭的苍生。可你都做了甚？李恒一句要确保我的安全，你便配合他将我隐瞒，带来这农庄囚禁‐‐&rdo;

&ldo;夫人，辜大万万没有这般想法。&rdo;辜大坚定道，&ldo;只郡守所行之事危险，紧急中无法顾忌夫人‐‐&rdo;

顾皎又是一声冷笑，&ldo;果然。我只因尊重你也是个人，便对你们客气。结果你们没学会我的尊重，反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自作主张，竟要做我的主了。危险不危险，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李恒说了算，乃是我自己。&rdo;她因愤怒而红了眼，&ldo;我信任你，将你带在身边，为你做新的身份，给了你那些兄弟活路。你是如何回报我？若你因我是女子，万事要以李恒的主意为要，那便是大大地想错了。我嫁李恒，是他的夫人，却非他的附庸。他现时爱重我，事事顺我，也敢干这般罔顾我意愿之事；若是他不再爱重我呢？那时，我该如何？你又如何？&rdo;

&ldo;天下大势讲究平衡，同理以论家庭，夫妻的和谐之道自然也改势均力敌。我与他携手，绝非身后空荡荡，而必得有你这般的人。&rdo;她努力冷静下来，&ldo;辜大，若你们联手欺瞒我，我当真是无依无靠了。&rdo;

辜大被说得无地自容，下马就要跪下。

顾皎却道，&ldo;别忙着跪，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我。李昊那故人，到底在哪儿了？他们的宴饮，安排在何处？高复那处，又有何消息？将我安置在此处，到底是隔开，还是做诱饵？&rdo;

第153章分道扬镳

高复要西行，依然没放王允和温佳禾走。毕竟王允虽不能彻底搞掉他脑中的瘤物，却能帮他缓解疼痛。

一行人不举王旗，前有开路先锋，后有殿后的卫队，向西而去。

温佳禾很是忐忑，王允却安慰道，&ldo;平日做什么，现在便怎么做。&rdo;

高复坐在宽敞的车中，无聊的时候便会叫王允和温佳禾去说话。沿途的风物，人情世俗，奇闻怪论。偶尔看见荒芜的村庄，高复便会叹口气，&ldo;无论兴亡，百姓皆苦。&rdo;

先时温佳禾还能忍得住，可这般多来几次，她便问王先生，&ldo;燕王懂那样多的道理，既知天下皆苦，为甚就不知乃是因他无道而起？&rdo;

&ldo;未必不知。&rdo;王允道，&ldo;就是因为知，更知自己不会放弃无道，才说百姓皆苦。&rdo;

温佳禾恨得无法，王允见她控制不住情绪，便道，&ldo;以后燕王有召，我自去，你在后面车上看书便是。&rdo;

她知先生是怕自己误事，便同意了。

然燕王每每总要问起，&ldo;王先生，你那个女学生呢？&rdo;

王允早有准备，&ldo;给她布置了功课，这会子正在用功呢。&rdo;

&ldo;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一个人想得再多，不如三人清谈所获。&rdo;高复心情好，便开明道，&ldo;那女学生虽然聪明胆大，但毕竟年纪小，七情上面得很。她听我说一些道理，总忍不住愤愤之色，可是对我有不满？&rdo;

&ldo;小孩子，不懂事而已。&rdo;

&ldo;来来来，我且帮你教导几日。&rdo;

王允见他两眼清明，面色和缓，知因头痛而起的狂躁症没犯。高复知他顾虑，道，&ldo;我往日犯病砍杀的人，乃是些不知所谓的蠢货。只晓得再三重复蠢话，却提不出建设性的意见和解决办法。你那女学生，虽然不是十分有礼，我却有些喜欢。你且放心‐‐&rdo;

便当真请了温佳禾来。

高复兜头第一句，&ldo;温小姐，你可是对我有意见？&rdo;

温佳禾不明所以，用眼睛去看先生，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不想王允只认真摆着围棋的残局，连一个眼神也没丢给她。她听着车轮滚滚，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道，&ldo;燕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担负着朝廷和万民。本当以兴社稷为要，为何‐‐&rdo;

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ldo;专横弄权，骄奢淫逸？&rdo;

温佳禾脸一白，跪拜俯身。

高复却哈哈大笑起来，点着王允道，&ldo;你是不是也这般认为？&rdo;

&ldo;燕王执掌一州，又担负着朝廷的兴旺，责任大。自来天地便有定数，什么人该享多少的福，都是有数的。&rdo;

高复收了笑，&ldo;小姑娘，若不专横弄权，这天下可有我容身之处？青州王虎视眈眈，袁都督向来不理朝廷，士族大家侵占土地，国家税赋撑不起支出，北面还有异族摩拳擦掌。我但凡弱些，燕州的关口被打开，异族策马长驱直入都城。那时候，天下人可不更苦？现在也只为奴为婢，在异族手里，却当真是猪狗不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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