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仿佛在印证顾皎的自信一般,有更好的消息来了。
&ldo;夫人‐‐&rdo;杨丫儿在院子外面喊,&ldo;崔妈妈派人来信儿,说大队伍已到关口。她带了许多车马,说是王爷给你的赏。&rdo;
顾皎惊喜地抬头,看着李恒,&ldo;她回来了!&rdo;
&ldo;也该回来了。&rdo;他应了一声,&ldo;妈妈本就是个胆大的,你又在后面给她瞎出主意。不怕信送不到吗?这次若不是郡主帮忙,她怕是见不到王爷的。&rdo;
她有些不好意思,&ldo;我觉得前面挺过去没问题,只怕王爷追究辜大和民夫逃兵役的事,所以找崔妈妈讨主意。&rdo;
李恒看她一眼,实在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她红着脸,&ldo;好吧,我确实是故意问的。本生死存亡之际,能用的当然都得用上。不过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rdo;
&ldo;以后多用用许星。&rdo;
&ldo;好。&rdo;她点头,&ldo;那,咱们一起去接崔妈妈?&rdo;
千方百计,她就是要他主动走出那院子门。
李恒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相坚持。她拉着他的手摇了摇,&ldo;出去吧,屋子里憋着多闷呀,外面空气好,走走也有利身体恢复。&rdo;
&ldo;延之,好不好?&rdo;撒娇。
&ldo;延之‐‐&rdo;继续撒娇。
他很有些动摇了。
顾皎便小声道,&ldo;咱们都穿大袖子的大衣裳,我一直牵着你手,好不好?&rdo;
腊月二十五,雪后晴。
李恒回龙口后,第一次露面。
小庄的门大开,四个黑甲分列两旁,更外面一些是庄上的管事和附近的乡老。
他们聚拢在一起,只为见见那个斩了王家父子,开了关口的李将军。李恒那日旋风一般入城杀人,放箭将人头钉在城头上,又火速开了关口,导致城守弃官而逃,桩桩件件说出来,比那些戏文还要精彩。原本他在众人心中只是一个可怕的少年将军,杀人不眨眼,带着铁甲要欺压民众;可谁知一华丽转身,他的夫人竟然救了大伙儿,而他更是诛灭了首恶。
&ldo;仙人身边都有恶兽,只有恶兽才能降服恶人呐。&rdo;
自然而然,朴素的神鬼观念,将这情形合理化了。
&ldo;是呐,咱们山上的龙王庙,龙王脚下不也踩了夜叉吗?&rdo;
&ldo;如此来,便是以恶止恶?&rdo;
善恶一念间,只微微倾斜了一点,观感却完全变了。
顾皎倒不知乡人如何评说,她全身心只放在李恒身上。
李恒出东院,面色倒没如何变,但袖子底下的手,握她的劲越来越大。她不吭声,做出一派轻松的模样,口中说些闲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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