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巧?&rdo;一道身影出现在拐角处,不像无意遇见,倒像是有心等候。
来人正是段雪阳,她身后站着刚才的夏荷。
本来就有心事,哪知她会突然出现,杜小小先是惊,随即镇定下来,毕竟她是公主,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
杜小小小心翼翼作礼:&ldo;公主有礼。&rdo;
段雪阳目光闪烁,看着她亲切道:&ldo;你是叫小小吧?怎么我最近来,都没见到你?&rdo;
亲和语气教之前差别太多,好的太让人毛骨悚然了,杜小小更加小心的回答:&ldo;奴婢被派到二少爷那,最近不常在外走动。&rdo;
段雪阳秀眉微动,轻轻笑道:&ldo;原来是这样。先前听二姐说起过你,说你聪明伶俐,和她以前的一个丫鬟很像呢,直向我打听呢。&rdo;
杜小小心头警铃大作,急忙卑声回答,&ldo;奴婢只是个粗贱的下人,怎敢高攀公主。&rdo;
段雪阳目光凌厉,忽又笑了:&ldo;对了,我正要回二姐那歇息,只是我身边日常服侍的两个丫头不在,夏荷一个人忙不过来,其他人我也不甚喜欢,不如今夜你到我那边去,如何?&rdo;
若别的丫鬟听到这话,必定受宠若惊,可杜小小早看穿她的真面目,真跟去服侍,这不是给自己身上找鞭子抽么。而且她是客,只要不出大事,就算是二少爷也不好过于计较,尤其是这会二少爷也不在。
杜小小明白这层道理,脑子一动,立即委委屈屈的推脱:&ldo;公主是客,本该侍奉,只不过我是少爷的贴身侍女,现赶着过去伺候少爷用膳,公主若少人使唤,我这就去跟管事说声,叫她另派两个人来。&rdo;
被她拒绝,段雪阳冷笑,旁边夏荷斥道:&ldo;公主看你机灵,才叫你伺候,你却推三阻四,司徒府的人是不是连公主都不放眼里了?而且,就我知道的,你家二少爷早半月前就出远门了,你竟然当着公主的面撒谎,好大的胆子!&rdo;
杜小小吓得冷汗出来,急中生智道:&ldo;公主有所不知,奴婢早已被二少爷赎身,原就不在奴婢之列,只管侍奉二少爷就好,若擅离职守,二少爷怪罪下来,奴婢却担当不起,望公主原谅。&rdo;
&ldo;哦?可是夏荷说二公子不是出远门了么?&rdo;段雪阳哼了哼嘴角道。
情急之下说的话,哪经过深思熟虑,这下被抓住话柄,杜小小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她远见一道身影,突然道:&ldo;回公主的话,二少爷出门前有交代,让奴婢好好伺候三少爷用膳用药,因此奴婢这会是要去兰轩阁那。&rdo;
段雪阳本就恼得紧,听到这话,心里更恨了。她有心于司徒景轩人尽皆知,为了他,她连皇家的气派和公主的身份都不要了,可他的态度却一直不冷不淡,如今在他心里自己竟没有一个丫鬟重要,说出去,她这公主的面子还往哪搁!
&ldo;竟然如此,&rdo;段雪阳阻止夏荷再说,道,&ldo;我随你过去,我与三公子说一声,就说借你一晚,叫他不要怪罪于你。&rdo;
说着,她停了停,莞尔笑道:&ldo;听说你以前在三公子那,他从不用你服侍的,如今借你一夜,想也无妨。&rdo;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杜小小傻了,心中再不愿,也不得不无奈转身带路:&ldo;公主请。&rdo;
兰轩阁里外并无人侍奉,想来都去哪帮忙了,走道深处,素灯来回摆动,有些凉薄之意。
冷清的光芒里,司徒景轩立于案前,身上换了白色单衣,手执画卷看得入神。
这副场景以前常见,如今却太难得,杜小小一下有种恍如昨日之感。
&ldo;怎么不敢进去?&rdo;夏荷冷笑,将杜小小推进房。
司徒景轩听到声响,回了神,搁了画卷问:&ldo;谁在外面?&rdo;
杜小小一个踉跄后站稳,立正:&ldo;少爷,是奴婢。&rdo;
司徒景轩没有看她,仅是皱眉:&ldo;公主怎还未离去?&rdo;
未等段雪阳说话,杜小小抢先道:&ldo;回少爷,公主身边少人使唤,想让奴婢过去伺候,但奴婢一走,就无人伺候少爷用膳用药了,奴婢想拒绝,又怕公主以为奴婢推三阻四,不识大体,所以特来请示少爷,是不是另派两个人?&rdo;
司徒景轩一愣,没什么表情的看她,&ldo;多嘴,何时轮到你说话。&rdo;
段雪阳满意一笑,朱唇轻启,媚眼如丝:&ldo;方才遇上她,顺口问了声,想不到她又回三公子这了,我便特意来与三公子抢人了。&rdo;
司徒景轩&ldo;嗯&rdo;了声。
见他没否认,段雪阳暗暗吃惊,心里更有不甘,笑道:&ldo;我很爱她乖巧,想借过去使唤一夜,不知三公子可舍得?&rdo;
那张瞬间跨下的脸,司徒景轩假作不见,嘴角动了动,继而下沉,不紧不慢说道:&ldo;是我的疏忽,公主金体而来,自然没带多少人,小小,你去传我的话,让张管事亲自送两人过去,与公主赔礼,定要好好侍奉。&rdo;
杜小小如获大赦,如释重负地望着司徒景轩:&ldo;奴婢这就去。&rdo;
待她跑出去,司徒景轩嘴角展笑与段雪阳解释:&ldo;她年小不懂规矩,平日没少淘气,不如用更稳妥的。&rdo;
往日里千金难买一笑,如今却因一个丫鬟对这么她客气。
段雪阳哪忍得下这份侮辱,然而在他面前又不愿意失了分寸和仪态,只能点点头答应,算是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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