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澄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那个剧里不是有过摩托车改造升级换代的剧情嘛,”陈最侧过头看他,“我就想,我能不能也改装一下呢?” “……你会吗?”鹿澄小心地问。 “不会,”陈最摊手,“我啥也不会,但勇气可嘉,找了一天趁我双亲不在,偷偷把车拆了。” 鹿澄紧张地问道:“然、然后呢?” “装不回去了。”陈最说。 鹿澄明白了。亚历山德拉一世是被陈最给亲手肢解了。 真是好惨好惨的一辆电动小摩托。 陈最眯起眼,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你是不是在笑?” 鹿澄心慌不已,赶紧往后仰,用力摇头:“我没有呀!” “真的?”陈最问,“那你紧张什么?” 鹿澄低下头,心脏不安分地怦怦跳。 被自己偷偷喜欢了那么久、此刻还打扮得格外帅气的alpha突然靠近,哪有可能不紧张呢? “你肯定在偷笑。”陈最说。 “真的没有,”鹿澄说,“这不是很难过的故事吗?为什么要笑呢。” 陈最扬了一下眉。 “你那么喜欢它,特地给它起了名字,肯定是有很深感情的,”鹿澄说,“如果是被别的小朋友弄坏的,还可以生一下气什么的。被自己弄坏了,连个可以生气的对象都没有,只会更难过。” 他说着抬头看向陈最:“如果是我,肯定哭得一塌糊涂了。” 陈最静静地看着他,没出声。 “上学以前发生的事,大多数人长大以后都记不清的,”鹿澄不敢跟他对视,低下了头,“你记得那么详细,肯定是印象非常非常深刻的。那就是说,这件事对你的打击非常大……这不好笑啊。” 时隔多年,当陈最终于有了一辆真正的摩托车,他选择给它起名“二世”。那辆电动小摩托,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听起来有些幼稚,鹿澄却能理解这份稚气的浪漫情怀。 陈最还是没出声。 “……不会有人笑的。”鹿澄说。 “有啊,”陈最点头,“比如那个姓阮的,听说以后笑疯了。” 鹿澄一愣:“阮亦云?” “这家伙可没良心了,”陈最说,“我们后来做了邻居嘛,他从我爸那儿听说这件事以后疯狂嘲笑我。” 鹿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他一点也不体谅你。” 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家喜欢的对象兼自己情敌的坏话,是一件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鹿澄心里打鼓,偷偷安抚自己,这不过是说一句公道话罢了。 “会笑也正常吧,”陈最果然为阮亦云开脱,“我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 “不会啊!”鹿澄说,“你那时候还小嘛,不能用现在的逻辑去评判当时的想法。而且……” “而且什么?” 鹿澄有点儿紧张:“也不是每个小孩都那么勇敢又有求知欲啊,想要自己改装这个想法就很酷了。别的小朋友可能只会在地上打滚要求家长给自己买一辆更好的。” 陈最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完全没有理会他鼓足勇气才做出的勇敢发言,而是说道:“你刚才说,如果是你,会哭得一塌糊涂。” 鹿澄移开了视线。 “你小时候很爱哭啊?”陈最问。 “还、还好吧。”鹿澄说。 他小时候是个小哭包。因为从小就长得凶巴巴,别的小朋友都不敢主动跟他一起玩儿,他时常会感到委屈,变得哭唧唧。 陈最笑着端详他的面孔:“你哭的时候也板着脸吗?” “啊?”鹿澄呆了呆,摇头,“我不知道啊……” 陈最若有所思。 “……怎么啦?”鹿澄问。 “真好奇,”陈最说,“想看看。” 这可实在是令人为难。想看他笑他还能手动辅助,可要哭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鹿澄抬起双手,伸出食指按住自己的外眼角,往下扯了扯:“呜呜。” 陈最笑喷了:“你这是在做鬼脸!” 说完,他也学着鹿澄的样子扯自己的眼角,和他脸对着脸:“呜呜!” 一旁的暗门突然被打开,曹哥疑惑地看着他们:“你们在干嘛?” 曹哥是来通知他们,上午临时有事不得不姗姗来迟的严老师终于到了。 因为严老师时间紧迫,所以曹哥决定先不管别的,让大家把需要演技的部分表演给严老师看一遍,让他帮着提提建议。 所有人迅速就位,由曹哥和严老师假扮玩家,按照流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往下演。 所有表演内容加在一块儿也不到二十分钟,很快,流程就进入到了最后一个房间。 因为之前进度缓慢,鹿澄和陈最还没来得及在重新布置的坑里现场排练过,闹得一片兵荒马乱。 直到灯光从他们头顶照下来,鹿澄还在整理自己的斗篷,陈最的肩膀和他的小腿都露在外面。 曹哥和严老师不得不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假装没看见。 终于调整完毕,鹿澄双腿架在陈最的肩膀上,捧着陈最的脑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方才在准备室,这一段他是彩排过的。 但那时因为场地不方便,他怀里抱着的不是陈最,而是一个临时用来替代的靠垫。 那段台词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方才也被其余几人夸奖过感情充沛。 但此刻,他感受着掌心传递而来的热度,却紧张得开不了口。 他连嘴唇都在颤。 毕竟,这一段台词的内容太过特殊。 当他终于发出声音,语调也带着颤抖。 “我……我亲爱的,我的挚爱……”他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拥抱你了?”换个姿势 陈最很乖巧。 他一改平日的开朗闹腾,静静地一动不动。从鹿澄的角度,看不清他是否睁着眼。 但他有错觉自己能透过皮肤感受到陈最此刻的呼吸。 对陈最而言,这只是排练中一个环节,相比之前的戏份,或许还要更轻松一些。 曹哥在坑里填了厚厚的垫子,他刚才跳进去的时候说踩上去软绵绵的,很舒服。 他们俩此刻的造型实际上很滑稽。陈最跪在坑里,仰着头。他坐在陈最身后,双腿挂在陈最的肩膀上,又在他胸口交叉在一块儿。 这本不该是个情意绵绵的时刻。 鹿澄低下头,借着帽檐的遮挡闭上双眼,继续说道:“但我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暖了,你的热情和微笑曾经是我的一切。不,现在依旧是。但那些都不在了,我也不在了。” 陈最似乎动了一下。 那动作极为细微,除了此刻捧着他面颊的鹿澄外,应该没有人会发现。 鹿澄微微张着嘴,一时间有些出神。 他想,陈最是不是也记得接下来的台词? 很快,他又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亲口对着陈最表白。 因为下一句台词是:我爱你,你的离去不能终止。 那三个字带了太多真心,他在家里每一次抱着毛绒玩具念出来,脸都会涨得通红。 鹿澄浅浅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张开了嘴。 “我……” 他刚吐出第一个字,陈最微微抬起了头,接着,又伴随着“嚏”的一声快速低了下去。 空气陷入了诡异沉默。 这颗头打了一个欲说还休的喷嚏。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头说话了:“你继续啊……” 鹿澄舔了舔嘴唇,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面前的曹哥和严老师。 曹哥扶着额连连摇头,严老师笑容尴尬,抬手示意他继续念台词。 无论是属于角色的情绪还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都被陈最的这个喷嚏给彻底打走了,鹿澄有些僵硬地把接下来的台词一股脑儿全念完了。 背后不远处一束光打了下来,俞锐霄所扮演的贤者从角落缓缓走出。 “勇士们,见到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这儿太危险了,请跟我来。” 鹿澄舒了口气,依旧被他捧着脑袋的陈最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他斗篷上有个什么东西飞进我的鼻子了,”陈最苦着脸解释,“我忍了好久,实在实在忍不下去,眼泪都快下来了。” 曹哥也没法说他,只能看向鹿澄:“这种时候,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嘛。” “对,”严老师点头,“表演的时候出现各种意外状况并不稀奇,一定要保持镇定,别让自己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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