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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这里很黑，看不见的。&rdo;莫小言小声说。

&ldo;安心，看得见。&rdo;我从背包里拿出药箱，替这丫头处理伤口，被利器划伤的呢，&ldo;你怎么在这?&rdo;

&ldo;小兰姐姐说丽姬可能在这里，小言偷偷跟来。&rdo;

&ldo;跟谁?蓝兰?她可不会一人来，还有呢?&rdo;

&ldo;有很多人，大哥哥、大姐姐。&rdo;

&ldo;和我穿一样吗?&rdo;

&ldo;嗯。&rdo;

&ldo;后来呢，伤口怎么弄的?&rdo;

&ldo;不知道，小言醒来就有了……小言不是菇精，丽姬不会叫小言菇精，呜呜。&rdo;

&ldo;别哭了。丽姬没了不是更好吗?你可以说话，也不会被带去哪儿。&ldo;

&ldo;不要……除了小兰姐姐没人和小言说话……可以说话也没什么用……不如和丽姬一起去找清和哥哥……&rdo;

我以手扶额，这是什么古怪人物关系，好诡异……等一下，&ldo;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喂，莫小言!&rdo;莫小言迷茫地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忽然紧张起来。喂喂，这里可是疑似壶蚓巢穴啊，不紧张才怪!

&ldo;动一下手指!&rdo;我搓搓她的小手，想让她暖些，千万别僵直啊。

&ldo;好困，动不了……&rdo;莫小言忽然迷迷糊糊，似乎很困。

&ldo;听话，不要睡。&rdo;我开始害怕起来，在《杂论》上有看过，壶蚓如果植入人体就会缓慢吸取魂力，一小时内，人体出现渴睡、僵直的症状，最后在睡梦中被吸光生魂，变成干尸。而植入的方法，一般有鼻植和皮植两种，前者由鼻腔入脑，后者由创口入体……创口?!我盯着莫小言的小手，莫名地有点害怕。

&ldo;有故事话小言就不睡……&rdo;

&ldo;我家的故事会毁人的。能换一种方法吗?比如谈谈人生啊，理想啊什么的。&rdo;

&ldo;好吧，可太无趣小言就先睡了……&rdo;莫小言说着，竟然很乖巧地倚着我，是没精力了吧。

&ldo;便宜你了，把元相老师讲给我的说给你好了。&rdo;我抬头看天窗，真是，那个家伙把水牢的出入口设计成天窗的，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

&ldo;元相，是什么?&rdo;

&ldo;教士们的领袖。元相老师是我小时候的青经讲师，嗯，那时四世元相‐‐就是老师的师傅‐‐还在位呢……别问了，听着。第一个是小谷粒与糊涂豪猪的故事。秋天的田间有一片稻田，小谷粒们在稻穗里熟睡。豪猪拱了过来，撞倒稻杆，踩碎稻穗，得意得哼哼起来。一颗小谷粒躺在泥里，用小小的声音对着巨大的豪猪喊，滚开，畜生，这是我家。豪猪龇牙，扬起蹄子要碾碎小谷粒。小谷粒大叫，碾吧，碾吧，我的父辈、祖辈、祖祖辈辈全埋在这里，所以这才是家!咔嚓，豪猪碾碎小谷粒，哼哼着走了。次年秋天，田间又是一片金色……&rdo;

&ldo;小谷粒没有事吗?太好了。&rdo;

&ldo;故事没完啦，最后是&lso;豪猪经过，又拱了过来，因为它总是忘记上一年做过什么了&rso;。还有，碾碎了的话，大概很有事呦。&rdo;

&ldo;唔，好可怜，小谷粒碎了……&rdo;

&ldo;无所谓可怜啦，就像你每天吃饭都会吃掉许多小谷粒，世间的生杀本便如此，只要挂得恰到好处就好了，相比之下豪猪比较可怜吧，一生都糊糊涂涂地活着。&rdo;

&ldo;不要，才不喜欢豪猪，小言不吃饭了，以后只吃面包!&rdo;

&ldo;你还是吃饭吧，吃面包的话，还有个小麦子的故事呢……要听?好好，不要睡哦，听着。小麦子的邻居是个疯子，他总是说世界只有一个麻袋那么大，所有的麦子都不信。有一天小麦子扛着一麻袋米回家，不小心掉地洞里，掉啊掉啊，它惊异地睁大眼睛，看见自己正从一个巨大的麻袋掉到另一个，原来，它一直生活在人类的粮仓里。在新世界定居后，小麦子和邻居说，世界真的只有一个麻袋大呢。邻居边扛着一麻袋米出家门边说，疯子。&rdo;

&ldo;听不太懂……&rdo;莫小言皱眉。

&ldo;也就是说，你吃面包就更厉害了，一下吃掉几个世界呢。&rdo;我笑着解释。[嘁，经义都被歪曲成什么样了……]

&ldo;不对，面包这么小，怎么可能!&rdo;

&ldo;……&rdo;我忽然又深深的无力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ldo;问问问，问那么多干嘛!刚刚还是将死的人怎么会问那么多!我只是近视，没有瞎喂!说，莫小言呢?&rdo;

它抬起头朝我笑，嘴诡异地咧到耳根，张开一口利齿，舌头伸出二尺长，似乎想舔我，&ldo;嘻嘻，奴家露馅了呢。好喜欢好喜欢故事啊，大哥哥再讲一个啊……哎呀，头掉了呢。&rdo;也许是我掐得太用力，那东西的头滚下脖子，露出灰白的颈椎骨。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抓着头发拎起头来，重新戴在脖子上，磨得颈椎骨咔吱咔吱响，&ldo;这样，就好了呢。&rdo;

我默默地在衣服上擦擦沾着黑血的手，一股寒意从咽喉跌下心头，浑身冷透，吓、吓死个人啊。

第二十九章钟楼（完）

更新时间2012-11-1020:50:23字数：3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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