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抬眸凝视着他。
赵云澜:&ldo;还要我继续猜吗?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肌肤相亲是在那次我在医院里动了阴兵斩后,而刚才我在你回忆中看到的大风大雨,和最近的天气有点儿相象。算一算时间,大封的松动,应该和我动了阴兵斩有关,对吗?&rdo;
沈巍:&ldo;这不怪你,阴兵斩只是将原有的窟窿给撕裂开来。大封在之前早已松动。&rdo;
赵云澜:&ldo;那之前为什么会有窟窿?&rdo;
沈巍愣了愣。
赵云澜:&ldo;我动了长生晷,放出执念,执念当时问你有没有想到是我放出了他……那个&lso;他&rso;,其实指的是夜尊吧。夜尊既然被压在大封,若不是我将大封撕开了个窟窿,他怎么能出来?&rdo;
沈巍:&ldo;我当年将执念封入炼魂鼎,镇守夜尊。你动用长生晷,阴差阳错地暂封了轮回转世的三生石,三生石停,大封有了破绽,夜尊才得以出世。&rdo;
说着他叹了口气:&ldo;其实大封经历万年早就松动,若没有你也最多撑不过百年。我在这一世故意让你遇见我,也就是想着在大封破灭之前能好好陪你过完这辈子。哪怕不在一起,能让你知道有我这个人就好,地界实在是太黑太冷了,我……真有些受不了了。&rdo;
赵云澜之前从未听过沈巍说过这样带有委屈的话语,他的心狠狠被戳了一下。
过了会,他也叹了口气:&ldo;原来大封将破真的和我有关,妈的,早知道我就不诈你了。这样一来心底儿真不是滋味。&rdo;
沈巍:&ldo;……&rdo;
赵云澜又笑:&ldo;听了你刚才那番话,真不想再把你当犯人审。当年是我对不起你,留你一个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rdo;
沈巍的眼圈微微泛红,苦吗?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年他只要昆仑,只要留着昆仑的魂魄,哪怕他已是凡人,哪怕自己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知道他还活着,他已经心满意足。
也许时间一长,真的就习惯了、麻木了。
但为什么却受不起面前这人的一句话?
沈巍深深凝视着赵云澜。
赵云澜沉默了会:&ldo;大封还有多久会破?&rdo;
&ldo;多不过半月。&rdo;
&ldo;有没有办法弥补?&rdo;
&ldo;无计可施。&rdo;
房内又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次是沈巍先开口了:&ldo;云澜,如今大封将破,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到时是愿意让我抹去我们的所有记忆,送往蓬莱。还是和我一起去身殉大封?&rdo;
这一句话,因为害怕对方的选择,他一直深藏于心不敢询问。而在这个夜晚,这个大封将破的前昔,命运终于将他无可奈何地推到了这一步。
沈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在胸口魂火的映射下,面前的这个人眼中发出清澈的光芒,沈巍觉得他恍惚变成了万年前的青衣男子,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做着他的选择。
赵云澜没有回答。
沈巍垂下了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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