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盏茶工夫,走得光光地。
只剩下临窗一桌的高凌宇、江振禄和李乾等三人。他们的确并不知道马公子何许人,却知道必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想留下看看。
两个汉子一看这三人根本没有走意,那个高的偏着头,眯着一双鸳鸯眼对另一个道:&ldo;我说老张,在这地面上,居然还有这种楞头青,连这点风水也看不出来。喏!你看,和咱哥哥泡上哩!你说够意思吧!&rdo;姓张的正要上前,伙计托着盘子,上有两个菜和一壶酒走了上来,正要送到高凌宇这桌上来。
姓张的道:&ldo;小三子,弄你格妈妈地2你看不出来,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只有这三个吃生米的家伙大概是想在秦淮一带踩场子、踢门头,扬名立万,光祖耀宗,也没有看看他们祖坟上冒的是黑烟还是紫烟。&rdo;另一个道:&ldo;据说猪八戒他老娘是俊死的。小三子,把酒菜端下去!&rdo;伙计甜着脸向高凌宇这边歉意地笑笑,哈着腰道:&ldo;是……大爷……这就端下去……&rdo;小三子正要下楼,高凌宇道:&ldo;小二哥,菜做好了端下去怎么成?生意人嘛!将本求利,叫你们凭空损失可于心不忍哪!端过来吧!&rdo;小三子为难地讷讷道:&ldo;我说贵客,小店有贵人要在这儿请客,三位就迁就点,另换一家也是一样……&rdo;小三子边说边向三人眨眼示意。
勾勾手指,高凌宇道:&ldo;小二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把酒莱给我端上来,不要伯,你只是作了你本份的事。&rdo;小三子看看两个汉子,再看看高凌宇等三人,他在这琼华楼干了八九年的跑堂,什么人没见过?敢在这儿吹胡子瞪眼,不理马公子的碴儿,不是活够了,那就是成了气候的人物了。
可是小三子仍然不敢端上酒菜。
就在这时楼下车马声传来,鞭声盈耳,似乎停在琼华楼门外,这是一家客栈,也是一家酒楼。设备好,费用高,一般商旅住不起。
两个汉子之一奔下楼去,另一个走近道:&ldo;马公子来了,快走!快走!别自找倒楣。我是为你们好,可别不知好歹!在这地盘上招惹马公子,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哩!&rdo;这工夫高凌宇向窗外街心望去,正好见一辆豪华马车内走出一个衣着华丽、意气昂扬的年轻人,此人手执一根马鞭,对车外的躬身的部下连眼皮子也未撩一下。
那汉子还在一边罗苏,似想动手把他们撵出去。李乾道:&ldo;你他奶奶地在这儿联噪个什么劲儿?马公子来了就要统统让出来?你告诉他,俺是牛公子,&lso;牛马&rso;&lso;牛马&rso;,对不对?俺在他的上面,去告诉他,他的长辈在这儿,叫他回避到一边凉快去!&rdo;那汉子忍无可忍,一脚跺来。江振禄自然不主张动武,但对方这一脚至狠至毒,他伸手一抓一送,这汉子单腿跳退,滚下楼去。
而现在,正好这琼华楼门外又来了辆马车,走出一位二十七八,三十不到,艳光照人,丰腴白哲的美妇,一小婢扶着往里走。
原先那位马公子乍见这艳妇,目光直勾勾地,魂儿出了窍似地。这时一个三十来岁,鼠目削腮的蓖片似的汉子哈腰走近,在马公子耳边说了几句话,马公子又对那汉子交待了几句,就进了琼华楼的大门。
而那蓖片型的汉子却招呼四五个差弃模样的人物,上了马向西边疾驰而去,在这一刻,也就是自高凌宇看清了这位马公子的面貌时,唯一的感觉是心窝上被戳了千万刀,正在淌血。
他木然的目注街心,却是什么也没看到。最初他不能相信这是事实,没有那种可能,但是骨肉手足,哪有不认识之理?江振禄推推他,道:&ldo;老弟……老弟……&rdo;自懵懂仲怔中醒来,理理思绪,高凌宇道:&ldo;江兄,偏劳你立刻径奔雨花台附近的码头,去阻止一件害人的勾当这些话对江振禄来说,真是没头没尾。但高凌宇立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阵。江振禄愕了一下,立刻离去。
这是琼华楼客栈的前楼,还有些所谓单间雅座,大凡到这儿来的富商巨贾,纯吃喝的很少,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总不外乎叫条子、出堂差,玩玩女人罢了。
这工夫琼华楼管司的前面引路,下面是那位艳光照人的美妇,被小婢搀扶着上了楼,进入单间之中。
小三子也跟上来,道:&ldo;这位夫人先点菜好不好?&rdo;只闻那小婢道:&ldo;先等一等,我家老爷不久就到,人到齐了再点不迟……&rdo;小三子颠着屁股退出来去张罗茶水,却连看高凌宇等人一眼也不敢。他以为,看这三人的样子,不会笨得连危机迫在眉睫都不知道的,怕惹麻烦,急忙下楼。
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走到高凌宇桌边,道:&ldo;二位大概是刚来这京绕之地吧?这也难怪,不是本地人,自然不知道马公子的身份,他的义父就是当今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当朝一品的马大人。而他就是马大人的义子马凌云。今天在这儿宴客,客人太多,所以只好请二位多包涵,到别家去吧!改日我孙七好好请请两位。&rdo;李乾又要嚷嚷,高凌宇扯了他一下,道:&ldo;孙兄的意思我们当然明白,不过我们来此在先,而且约定在此等人,如果离开,就可能和等待的人无法碰面,所以……&rdo;孙七陪笑道:&ldo;其实这也很简单,隔壁的松竹楼也很气派,不过是一门之隔,只要这位老弟说明贵友是何人,什么样子,来了之后在下叫他到隔壁去找你就成了,你看如何?&rdo;这人总是面带笑容,倒像个和气生财的买卖人,而且颇有点耐性,不愿弄得太僵,也不抬出马公子吓人。歉意地笑笑,高凌宇道:&ldo;孙兄,真抱歉2在下与友人约定在此会面,有急事相商,实在不便挪动,不过我猜想他马上就会到。孙兄你是知道,我们叫的酒菜,有位仁兄都不许小二端上来,为了息事宁人也就算了!只是约会事关重大,不能不遵守。&rdo;和气生财似的笑容已经褪色,孙七仍然不死心,道:&ldo;二位贵姓?&rdo;高凌宇道:&ldo;在下复姓宇文,这位友人姓李。&rdo;孙七道:&ldo;宇文老弟,你太年轻,尚不能体会人类的休咎祸福。所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一时的忍让,可避免多少麻烦。宇文老弟,请再三思。&rdo;忍无可忍,李乾的涵养可没有这么好,他大声道:&ldo;我们不走就是不走!体他奶奶地像地瓜油一样,粘上就揭不下来,求爷爷告奶奶的,在这儿穷罗苏个什么劲儿?你再不走,俺就赏你一顿火腿熊掌!&rdo;冷森轻蔑地一笑,道:&ldo;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好话说尽,可别怪我,你先给我滚下去……&rdo;孙七伸手去捏李乾肩后的&ldo;秉风穴&rdo;,快得比眼珠子转动还利落,李乾的反应自然没有这么敏捷。但高凌宇一拉李乾,脚在桌下一蹴,在此人的&ldo;犊鼻&rdo;上蹭了一下。孙七的腿一弯,差点跪下。骇然退了两步,冷冷一笑,目中冷若闪电,道:&ldo;朋友,姓孙的可是好话说绝,仁至义尽,就算有那么两手,要在这金陵地面上咋唬,斤两还不够吧?&rdo;李乾道:&ldo;你也别咋唬!爷们三条腿的瞻没见过,两条腿的大活人可见多哩!奶奶个熊!还是那句话,等的人到了,二话不说,马上走人!人没到,绝不走人!&rdo;孙七吆喝了一声道:&ldo;哥们,庙小神大,不大好侍候哪……&rdo;不久自楼下冒上三个,都是三十多四十不到,有心人不必动手,只要瞄一眼就知道,不是易与之辈。
加上孙七一共是四个,真正是二话不说,马上动手。
李乾身手极有限,高凌宇道:&ldo;到我身后去,看着点,不必动手。&rdo;说话工夫孙七已砸出两拳,另外三个之二,一人跺出五脚,一个在背后放冷箭劈出三掌。在江山险危,局势飘摇的辰光,作威作福的情况更加不可遏止,就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玩一天是一天似的。因而欺压良民,贪脏枉法,上下包庇之事随时可见。就像这四个人,如果在此杀&rso;了人,把尸体移走,一点纰漏都没有。
高凌宇由于原先听到了那蓖片人物对马公子说的话,以及马公子交待的话,他内心悲怒不已。此刻一动上手,不知不觉就把那股子义忿宜泄到这人身上来了。
&ldo;盘古旋&rdo;七旋八转,一连闪过二十余人次拳、掌、腿和肘的狂攻,这四人个个出手狠辣,绝不招呼不关痛痒的部位。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不忍,什么叫心软,往往为主子逼债,敲烂了债户的手和脚,再放入盐水中泡上一个时辰。
这样的事,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有趣。
所以遇上这两个不开眼的倒楣鬼,他们早就打好了谱,想好了点子,一旦逮住,有他们的好看。其中一人凌空跺出三脚,道:&ldo;我说三位……有没有新点子折腾这两个家伙?&rdo;三人之一龇着一口獠牙,道:&ldo;在他们那话儿上涂上蜂蜜,然后杆在蚂蚁窝上……&rdo;四人大笑声未毕,一只神来之手揪住了他的头发一抖,&ldo;嗖&rdo;地一声,高凌宇手中竞有一束长发和头皮。那人头上白森森地冒出了一头血珠。原来高凌宇恨他们下流阴毒,手上蓄满了内力把他的头发全部连根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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