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船上,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突然抓起她的手,两个人其实都有些愣了。
仿佛那种选择,是一种本能,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此刻季时禹背靠着船沿,视线落在右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ldo;你怎么会来?&rdo;季时禹的视线懒散地瞟过来,淡淡看了她一眼。
池怀音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季时禹微微扯动嘴角:&ldo;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rdo;
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
池怀音也觉得自己胆子太大了一些,但是眼下这种情形,真的很容易让人冲动。
船行之湖心,除了水里的鱼,周围没有任何活着的动物可以来打扰。
风缓缓拂面,吹动平静的湖面带起一丝丝波澜。
仿佛在鼓舞着她,说吧,这么好的机会,不要再等了。
钟笙结婚了,她不愿意再等出另一个钟笙。
如果季时禹都是要重新开始,为什么不可以是她?
仿佛鼓起了毕生的勇气,池怀音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彻底抛去了从小到大,老师和家长教育的&ldo;矜持&rdo;,深吸了一口气。
&ldo;你看我合适吗?&rdo;
&ldo;池怀音?&rdo;
&ldo;你先听我说。&rdo;池怀音的脸越涨越红,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ldo;知道你喜欢钟笙的时候,我很难过,但是现在钟笙结婚了,我不想再错过了。其实,我今天是为了你来的。&rdo;
&ldo;季时禹,我喜欢你。&rdo;
……
池怀音半低着头,许久都没有听到季时禹的回应。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一张嘴就有种要咬到舌头的感觉。
池怀音像等待宣判的犯人,等得有些心焦,半晌,才怯生生抬起头。
&ldo;季时禹?&rdo;
只见他似笑非笑,淡淡反问:&ldo;谁会泡院长的女儿?疯了吗?&rdo;
仿佛一桶冷水,嗖嗖就从池怀音的头顶骤然泼下,她甚至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ldo;按照一般的发展,发生了这事,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跳湖?&rdo;
季时禹冷不防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瞬间把两个人之间那种低气压带歪了。
他见池怀音不说话,轻叹了一口气:&ldo;我是男人,我来跳吧。&rdo;
&ldo;不!用!&rdo;
……
1991年夏天的尾巴,池怀音人生第一次暗恋以告白失败告终,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熬,每天还是要忙碌地做实验、写报告。
中秋过后,冬天总是来得很快。
那一年,森城的冬天遭遇了几十年难遇的寒流,冬天平均16度的森城,进12月开始,温度就跌破了10度。
&ldo;熔盐电解铝新型惰性阳极&rdo;的课题实验研究终于基本完成,论文在曹教授的指导之下已经成稿,之后就是等待上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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