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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教头们赶到的时候斗殴其实才刚刚开始,但为首的十余位先锋十分强悍,死了的二十多人几乎都是在这时候受的重伤。

伙房外的广场满是尸体和血迹,年轻的兵士疯狂地对砍、刺杀,教头们不得不下了重手,将还活动的人全都点晕。

甘好听了半天,扭头好奇地问阿四:&ldo;那你怎么说,是一个新兵杀的?不是他们互相杀的么?&rdo;

&ldo;但是挑起派别之争、指导用毒、查出戒备频率的,全都是那个新兵。&rdo;阿四补充道。

司马凤点点头:&ldo;没错。更有趣的是,那个新兵也受了伤,他就在斗殴的人群里。不过是轻伤,他躲在众人之后。&rdo;

司马良人在讯问伤员的时候,得到的都是&ldo;对方先挑衅&rdo;&ldo;他们主动和我们说争夺地盘就要靠兵器说话&rdo;之类的证言。而最关键的几个人都已经死去,案件一时间陷入胶着状态。此时所有疑点都集中在两个派系的头领身上。两个派系的头领共六人,全都身亡,虽说是死无对证,但凑合众人证言,勉强也算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就是这六个人挑起的。

司马良人那时候已经准备结案了,但他带去的仵作甘先生跟他说了一件怪事。

&ldo;甘先生?&rdo;甘好眉毛一动,&ldo;我爹?&rdo;

&ldo;正是。&rdo;司马凤说,&ldo;你爹告诉我爹,在众多伤员中,有一个伤员的伤势十分奇特。他身中七刀,刀刀避开了要害,而且从入刀角度来看,十有八九是自己刺的。&rdo;

&ldo;我爹不是负责搞尸体么?怎么连活人也要搞?&rdo;甘好疑惑道。

&ldo;当时人手不足,且这事情看似只是新兵械斗,实际上也牵扯到更深的朝廷根系。我爹让甘先生注意伤者的情况,他便每个人都去瞧了一遍。&rdo;司马凤笑了笑,&ldo;多亏了他。&rdo;

那位自己刺了自己七刀的伤员立刻引起了司马良人的注意。

在接触他之前,司马良人翻阅了他入营四个月的训练记录。

&ldo;这人是个孤儿,在入伍之前爹刚刚生病死了,因为没钱吃饭,所以才去应征。他的所有科目几乎都是不达标的,除了一门。&rdo;司马凤看着阿四,&ldo;还记得是什么吗?&rdo;

&ldo;情报侦查。&rdo;阿四立刻说,&ldo;他的情报侦查能力远在所有人之外,但体能、武技、制作工具、毒物、药物等等科目,全都是不达标的。&rdo;

&ldo;他承认得非常快。因为他忍受不了痛苦。&rdo;司马凤眯起眼睛,&ldo;我爹用锤子敲碎他第六根手指的时候,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rdo;

甘好都听呆了:&ldo;他为什么?&rdo;

&ldo;所有进入神鹰营的新兵要上的第一门课,就是神鹰营的来源于历史。所谓的历史,无非就是我刚刚说的,优秀的人离开,不合格的人,在营内被杀死。这个规则当时已经几乎不存在了,听课的官宦子弟自然也不会放他在心上‐‐除了这位新兵。&rdo;司马凤说。

司马良人发现,他入营的第一个月各个课程都还是比较出色的。然而从第二个月开始,这位新兵的全部重心似乎都放在情报侦查上,对其他不屑一顾。

左掌骨头完全粉碎的年轻人哭得涕泪横流,是因为太痛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笃信优胜劣汰的。然而奋力一个月后,他震惊地发现,最终得到嘉奖的无一例外都是达官贵族,即便他比其中的大部分人优秀,也什么都得不到。

&ldo;他于是认为,神鹰营的教头们将神鹰营这个筛选标准抛弃,是极不明智的。&rdo;司马凤说,&ldo;于是他决定自己来筛选。&rdo;

&ldo;……优秀的能活下来,走出去,不达标的,就死?&rdo;甘好笑问道。

&ldo;是的。&rdo;司马凤点点头。

甘好也如他一样眯起了眼睛:&ldo;变态啊这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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