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_寻凶策讲的什么(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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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烟魂雨魄（7）（+小剧场）

春桐仍身着离开那天穿的衣服，双目半睁，躺在脏污的泥地里。

赵家巷里的废巷有三条，三条都用砖石封死，没人进去更没人探查。边疆夜间巡逻，数次走过都觉得废巷之中隐隐有鼠类嘈杂声音，响得大不相同。他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只是想看看鼠患的情况而已，然而仔细探查才发现那面潦糙的砖墙有被撬松过的痕迹，将砖石搬下后便立刻看到了春桐的尸体。

迟夜白赶到的时候司马凤和甘乐意已经在现场了。就连宋悲言也没有怨声，乖乖举着灯为甘乐意照亮地上情景。春桐的手指和裸露出来的大腿有鼠类啃噬的伤口，腹上鲜血已经干涸，在烛火中看去，连带腹上数道伤口，仿佛是死亡这巨兽留下的深深爪印。

&ldo;七道刀口，其中五刀为致命伤。手脚都被大力折断，而且颈骨也错位了。&rdo;甘乐意低声说，&ldo;比上次更狠。&rdo;

他看着春桐下巴上的伤口：&ldo;我给她开的药还没来得及吃完……吃完就不会留疤了，能漂漂亮亮地去参选今年中秋的花魁。&rdo;

迟夜白站在司马凤身后，知他心中抑郁难消，但自己也无能为力，只好与他站在一起，默默等他开口。

&ldo;阿四！&rdo;司马凤扬声喊道。

阿四一直等在外面，闻声立刻走进来：&ldo;少爷。&rdo;他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之色，神情是鲜见的认真。

&ldo;你和慕容海查的事情，查成什么样了？&rdo;

&ldo;一共查了一百六十七个人，其中有四人是女子，已排除嫌疑。剩下一百六十三位之中……&rdo;阿四正说着，迟夜白打断了他的话。

&ldo;出去再说吧。司马，我们在这里只会打扰甘令史做事。&rdo;迟夜白拉拉司马凤的衣袖，&ldo;走吧。&rdo;

司马凤沉默片刻，转头随着迟夜白走了出去。

慕容海也在外头等着，他和阿四详细地给司马凤报告了这次查探嫌疑者的结果。

一百六十三位嫌疑者之中，一半以上的人不是没有犯案的时间，就是没有犯案的能力。金烟池的客人各式各样，其中老弱病残者为数不少，这些要排除；没有犯案时间的人也要排除，并且有犯案时间的人之中，不符合司马凤和迟夜白所说的&ldo;不是富贵者&rdo;的，也要排除。排除来排除去，最后只剩了四个人。

&ldo;四人之中，有两位是鲁王爷府上的管家，有一人是暂时留在蓬阳行商的商人，剩下一人是个私塾的先生。&rdo;慕容海低声道，&ldo;我们已安排人手监视，随时可叫来询问。&rdo;

&ldo;可我们没有刑讯的资格。&rdo;司马凤很烦躁，&ldo;官府仍旧不肯成书立案，司马家不能擅自刑讯，以免落人话柄。&rdo;

迟夜白问：&ldo;边疆呢？&rdo;

&ldo;少爷和甘令史来了之后，边大哥连夜赶回官府，说要再次请求此案成书，以便开始侦查。按照规矩，除非是有人过府鸣冤，否则巡捕是不能出面的。边大哥已经违反了规则，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说动那位大人。&rdo;

司马凤沉吟片刻，转头对阿四说：&ldo;阿四，你立刻回家去找我爹爹，把金烟池的事情跟他禀报一声。边疆说不动那位大人，可他出面就大不一样。这位大人我若没记错，是去年的榜眼？&rdo;

&ldo;是的，姓沈名正义。&rdo;阿四说，&ldo;上月才上任呢，这名字听来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rdo;

迟夜白：&ldo;……司马，你想不起来？&rdo;

司马凤：&ldo;没你那么好的脑筋，想不起来。&rdo;

迟夜白被他的没好气弄得愣了一下，心头莫名不悦，闭嘴不说话了。司马凤心情不好，也没想起道歉，看到阿四转身走了才想起另一件事，连忙把他喊停：&ldo;那个在金烟池这儿负责倒夜香的人你们去看过没有？&rdo;

&ldo;我亲自去找的他。&rdo;阿四点了点头，&ldo;人十分瘦小干瘪，话不多。我探过他双手，其中左手筋脉受过伤，提不了重物，他不可能有力气拧断她们的手脚。&rdo;

司马凤略显沮丧：&ldo;好，快回去吧，不要耽搁。&rdo;

慕容海问他：&ldo;接下来怎么办？&rdo;

&ldo;我跟甘乐意再查查尸体。&rdo;司马凤转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迟夜白，&ldo;你也回去吧。&rdo;

&ldo;我陪你。&rdo;迟夜白说。

司马凤摇摇头：&ldo;你不喜欢看尸体，陪不了我。这几天你们也累了，先休息吧。&rdo;

他走回赵家巷的身影很有些颓唐。冷清的巷子尽头是蓬阳最大的销金窟金烟池，灯红酒绿，歌舞喧天，前几日还为姐妹横死而哭泣的女人们已经重新涂抹了脂粉，笑意盈盈。轻纱在夜风中扬起，滚滚荡荡，像一缕无依无靠的魂魄。

迟夜白回的是鹰贝舍在蓬阳修筑的别院。

这别院当时是他的娘亲着意要买下的，一来是方便自己跟傅孤晴逛街说话，二来是方便自己儿子跟傅孤晴的儿子逛街说话。别院不大，但十分干净整洁，是迟夜白的另一个家。

回来的路上慕容海问了他一个问题：&ldo;为何凶手一定要挑穿着青莲色绣鞋和系绛红色发带的女子下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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