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年轻声对叶叙川道:“燕燕与我相识于微时,她是最单纯不过?的贵女,梁几道费心骗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叶叙川翻过?一页书,懒散道:“好问题,那你又为何要费心骗我?”一句话就把烟年噎住了。“行了,你也不必试探我知?道多少,就当?我依旧被你蒙在鼓里罢。”他给烟年递来药碗:“自从我决定长期豢养你之后,你那些秘密,我都不再追查了。”“不过?,也正是因为我撤去了对你那朋友的监察,她才遭了毒手。”他道:“如今知?道我为何不允准你出门了么?”烟年闻言,不由?黯然。曾有千百种法子可以保全燕燕,偏偏造化弄人,还是让燕燕阴差阳错地丧了命。她轻声问道:“大人不好奇我是怎么与府外传讯,也不好奇我出去后,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吗?”叶叙川淡淡答道:“我不需要好奇细枝末节,只需要把你那两?个?属下扣在府里,你就会?像个?风筝一样,即使出去,也能?被拽回来。”“哦……”熟练掌握拿捏人的技巧,的确是叶叙川的风格。“不过?,若是哪天你想通了,把你的秘密们对我和盘托出,我会?洗耳恭听。”叶叙川又道:“我已纵容你许多胡作非为,也不差多上几桩。”此话由?叶叙川说出来,格外怪异别?扭。其实他为人算不得宽容,行事风格近乎张扬苛刻,尤其厌恶细作,所以才得了个?坟场名号。可这样极度唯我独尊的一个?人,却宽宥了她一次次的欺骗、挑衅,那日?她说了那么多难听话,叫嚣着不愿怀他的骨肉,他也只是短暂地发?了点火,并未拿她怎样。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出了这明显的纵容,时常有抱怨之声传到她耳中。这意味着什么呢?烟年呆呆地注视他。男人凭窗而坐,长腿交叠,姿势慵懒而放松,窗外落日?西坠,霞光将层云染作紫红,透过?疏离的海棠纸条,把他身侧的影子拉得绵长温柔。相识之初,他把她当?个?玩意儿一样放在外宅,每回来玩弄她时,都满面春风和煦,笑意温柔,可烟年明白,这些温柔都是假的,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一边保持着疼惜的神色,一边送她去死。后来日?子久了,他倒是显露出了本性——高?傲冷淡,多疑猜忌,从不信任任何人,习惯性地发?号施令。此时,他却久违地展现出了一点温柔,且发?自真心,毫不作伪,浓长的睫毛淡化了眉眼间的审视与锋锐,面容平和淡然,好像被春阳照暖的清溪,涓涓水中映出四月的海棠倒影。教人无?端认为,这个?人是爱着她的。这一刹那,许多被她忽略了的细节袭上心头。烟年从前知?道他喜欢她,可同样知?道这份喜爱的边界,比如,她不可以接近他的书房,不可以引诱旁人,更不可以籍此要挟、拿捏他。可是当?真如此吗?她以酷烈手段杀了人,他若无?其事帮她埋尸,她隐瞒了他许多事,他也不同她计较。反而对她说:你可以拥有秘密,当?然也可以向他坦白。她见?过?很多男人,深谙这种生?物的恶劣本性,所以更加明白,一个?男人抛却原则去纵容一个?女人,究竟意味着什么。燕燕的死令她脆弱无?依,仿佛大海里溺水的孩童,四处寻找能?支撑的浮木。看着已开始在她身边批阅公文的叶叙川,烟年第一次有了坦言相告弋?的冲动。这些年过?得辛苦,她有时也会?想,若有人能?替她承担就好了,她也不必走得那么艰难,不必弹琵琶弹到十?指磨出水泡,迎来送往,推开一双又一双伸向她身体的手。抱着他大哭的时候,她恍然觉得,他与旁的男人不同,或许他值得信任,他会?帮她摆平一切阻碍。捕捉到她异样的目光,叶叙川问道:“怎么了?”“我……”烟年深吸一口气:“我其实……”叶叙川停了笔,向她投来讶异的目光。烟年嗫嚅片刻,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常年与各式谎言相伴,她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说真话的能?力。在面对叶叙川时,如非形势所逼,她竟然说不出任何坦诚的话语。在她正不知?如何开口时,叶叙川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枚红色的小东西,递给了她。烟年瞪大了眼:“这是……”“是从你那朋友的骸骨中找到的,她被烧到焦枯都不曾放开右手,想必是攥着她认为重要的东西。”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大宋一把刀 我在伟大航路上靠基建当新皇 炮灰真少爷科举升官日常 吉良君的排球 剑阁闻铃 掌中雀不想飞[快穿] 女配有个团购群[七零] [综英美]不是美强惨,是Batson 非典型回头草 我的师妹不可能是傻白甜 穿成炮灰妈妈们的反派女儿[快穿] 我靠造梦制卡爆红联邦 魏晋干饭人 穿成娇弱魅魔的我爆红足坛[足球] 天道误我 魔尊只想蹭蹭运气 不要为难我打工人 请遵守游戏规则[无限] 诡话第一boss 网游开局获得神级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