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时你才四岁，真记得？&rdo;炎育晟说着已三步并两步地跑下坡，然后一步跨到河的另一边。

韩育陵歪歪脖子，&ldo;难忘嘛。

&rdo;掉下河并不痛，坐着水深也只到胸口，河水凉凉的，小鱼还游到脚边，韩育陵记得自己坐在那都不想起来，直到堂哥半拖半抱把他带上岸，爷爷奶奶见他湿透了都很紧张，奶奶马上给他洗热水澡，洗澡的时候就听到爷爷在骂，堂哥在叫，还有他一点不陌生的噼里啪啦响。

后来父母来接，母亲问在爷爷家待一天做了什么？那是他所记得的第一次撒谎，说自己一直在屋里看书。

谎言没人戳穿。

即便是挨打后还露着对红屁股罚站的堂哥也没说。

&ldo;晟哥，我欠你份人情。

&rdo;韩育陵看向炎育晟。

炎育晟挑眉：&ldo;怎欠的？你打算还？你要给我一定收。

&rdo;

韩育陵笑而不答，回头，看见坡上站着两个人，一同注视着自己。

挺拔威武的芦绍宗，茫然无措的炎允赫。

韩育陵从芦绍宗担忧和略带责备的神情就知道，干爹下一刻会严肃地要自己注意安全，小心爬回坡上。

可芦绍宗没有开口。

出乎预料，却又似合情合理，他转身走开。

&ldo;啊……那……上……上来进屋去吧，天气热，我给……煮了凉茶。

&rdo;炎允赫结结巴巴。

韩育陵旋即背过身去，&ldo;我有事和晟哥聊。

&rdo;他冷冷地说。

身后沉默了数秒，才听炎允赫唯唯诺诺说你们慢聊，不打扰。

脚步声走远后，韩育陵不由得长出口气。

他也不知自己憋个什么。

扑通。

炎育晟往河里扔石子。

&ldo;老爸跟我说你离家出走那时，我真不信，你这个从小学到高中几乎年年给选为模范生还得过全国数学、科学、还有常识比赛第一名的神经病，没回家一定是被拐走。

&rdo;

&ldo;我得过最佳球员。

&rdo;韩育陵说。

&ldo;那一届的亚军球队有个比你厉害的球员负伤没上场，你才能那么好运。

&rdo;

&ldo;你是调查过我吗？&rdo;韩育陵皱眉。

&ldo;是啊。

&rdo;炎育晟答得理所当然，&ldo;因为我不信你会离家出走，所以费尽了心思去查你周边的人事物，说起来，你算是我侦探生涯的第一个案子。

&rdo;

&ldo;切。

&rdo;韩育陵撇嘴，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