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先朝那个女人的方向看去，那个女人已经无影无踪。

他不敢贸然上前，坐在炕上等邻居乡亲们聚了过来才缓缓走出。

还没出门，他就听一位乡亲惊叹道：&ldo;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rdo;其他人都啧啧称奇。

待走出门来，他看见一只猫般大小的老鼠躺在地上。

他心中犹疑：那位朋友不是说蛇仙会找我麻烦吗?怎么是老鼠呢?

胡淼先的父亲劝他好好安葬它，虽然它来作祟，但也得让它入土为安。

他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第二天给它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棺材，埋到了人迹罕至的山里头，并给它立碑放炮。

碑上刻着：&ldo;灰仙登仙之位。

&rdo;在东北，鼠仙被称为灰仙。

埋完老鼠之后，他才想起它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个婴儿的。

糊里糊涂慌里慌张的，他们竟然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婴儿了。

24

胡淼先从老鼠的坟地赶回家，发现那个襁褓仍安安静静挨着炕放着。

他慌忙将襁褓拆开，却发现里面并没有婴儿，而是一条大鲤鱼。

由于炕边温度高，加上闷得太久，那鱼已经开始发腐发臭。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要将孩子放在地上，不愿放到热烘烘的炕上。

胡淼先的父亲偷偷说道，肯定是老鼠也要回家过年，不知从哪里偷来了这条大鲤鱼，却没想到会在这里毙命。

他听了，默不做声。

随后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但是没见异常。

到了除夕那晚，家家户户开始庆祝。

胡淼先一家去大伯家吃晚饭，他父亲跟大伯一起喝了好久的酒，等到夜深了他们一家人才踏着模模糊糊的路回来。

胡淼先也跟着大伯和父亲喝了一点儿酒，头晕晕乎乎的。

他父亲更是摇摇晃晃。

胡淼先掏出钥匙在门上弄了半天也没能将门打开，他将钥匙递给母亲，说道：&ldo;门不会是闩上了吧?我怎么打不开呢?&rdo;

母亲接过钥匙，笑道：&ldo;你这孩子说什么鬼话!怎么会闩上呢，难道屋里还有人不成!我看你是喝多了。

明天初一还有好多事要做，可别睡过头啊。

&rdo;

&ldo;知道。

&rdo;胡淼先回答道。

母亲摸摸他的头，然后去开那把锁。

她很快就把门打开了。

门推开来，屋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胡淼先带着手电筒。

他将手电筒的按钮往前一推打开，往屋里一照，突然看见一张陌生的脸正对着他。

他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电筒丢掉。

他母亲吓得瘫倒在地上。

父亲还醉醺醺的没摸到门，在外面大喊：&ldo;怎么了?怎么了?门在哪儿呢?&rdo;

虽然那张陌生的脸长得俊俏，但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谁都会胆战心惊。

&ldo;你……你……&rdo;胡淼先的母亲指着那张脸，后面的话在喉咙里卡着，说不出来。

胡淼先两腿发软，接着母亲的话说道：&ldo;你是怎么进来的?来这里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