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所及,吓了一跳:叶流西正坐在他床上,脸色阴得很,还翻了他一记白眼。
昌东说:&ldo;……我欠你钱了?&rdo;
他走到床边坐下,叶流西说:&ldo;我有事问你。&rdo;
&ldo;你说。&rdo;
叶流西第一句话是:&ldo;那个无字天签说……&rdo;
昌东心里叹气:她还在纠结签词。
&ldo;说我什么都得不到,我想了又想,那些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但是你呢?你跟哪个女人跑了?&rdo;
昌东看了她半天:&ldo;流西,不兴这么超前的吧?人家都是秋后算账,我这春天刚栽下小树苗,你就跑来质问我秋天的果子为什么不甜‐‐我怎么知道?&rdo;
叶流西说:&ldo;道理我懂,但是签词这么说了,就要防患于未然,有些事得事先说清楚:我这个人呢,万事不喜欢强求,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拦着……&rdo;
昌东说:&ldo;就是要腿是吗?&rdo;
叶流西伸出两个手指:&ldo;两条。&rdo;
&ldo;怎么还翻倍了?&rdo;
上次不是一条腿吗。
&ldo;你亲过我了。&rdo;
昌东看了她好一会儿:&ldo;行吧,但做人要公平,如果是你跟人跑了,你留什么给我?&rdo;
&ldo;……头发?&rdo;
话没说完,腰间一紧,昌东站起身子,几乎是把她搂离了地往门口走:&ldo;走走走,看到你我头疼。&rdo;
到门口时,他把她推出去,砰一声关上门,黑暗里,叶流西笑岔了气,倚着门滑坐到地上,觉得自己答得虽然不要脸,但是妙极了。
正想爬起来,门又开了掌宽的fèng儿。
转头看,昌东正蹲下身子,他在灯的光里,她在暗的影里。
叶流西说:&ldo;怎么了?&rdo;
昌东伸出食指,指腹在她下巴颌儿上轻挠了一下,像羽毛轻蹭:&ldo;放心吧,我栽给你了,不会跟别的女人跑的。&rdo;
说完,手上一带,门又撞上了。
叶流西脖子上那道苏痒劲儿刚上来,正想对他耍个流氓,忽然之间被硬生生截断,心里头像是百只猫在抓‐‐怕惊动肥唐他们,又不敢砸门叫门。
她额头抵住房门,五指内扣,指甲在门面上哧拉挠过。
总有一天,她要挠在他身上。
‐‐
第二天早上,肥唐照例起来练刀,眼角余光瞥到又有人进来送饭,脸色一沉,正要甩过去一个脸色,定睛一看,原来来的人里并没有阿禾。
肥唐悻悻的:居然没来,害他浪费表情。
早餐挺丰盛,米粥浓稠,煎饺油亮金黄,各色荤素小菜上了十来盘,基本都是切丝切片,可以拿薄薄的荷叶饼裹着吃,叶流西无意中碰掉了筷子,俯身去捡,视线过处,忽然看到昌东踢了高深一脚。
叶流西坐起来。
昌东低头喝粥,若无其事,高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筷子拈起了又放下。
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ldo;丁柳,我有话跟你说,请在场的各位给我作个见证。&rdo;
高深一直叫她&ldo;小柳儿&rdo;,从不连名带姓,丁柳先是奇怪,再听到&ldo;给我作个见证&rdo;这种话,又躁又窘。
当众表白这种事,要看双方是否情投意合,这样剃头担子一头热,没眼色,只会惹人嫌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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