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风后退一步扬起皮鞭，唰一声甩开，鞭尾在空中爆鸣，智化连眼帘都没有撩一下。

然而接下来的几鞭，却令智化疑惑地抬起眼。

三四鞭过去，许西风停手。

智化全身的衣服都被鞭尾撕碎脱落，却并没有再伤到一点皮肉。

许西风看着智化新伤斑驳的肌肤上遍布的陈旧疤痕，叹口气道：&ldo;哪有一个高级文职被人用刑用成这样的。

你确实不是凡品，打也没用。

&rdo;

他放开智化，把人半扶半拉到旁边的稻草铺上坐下，拎起自己的英雄氅，披上他的肩头。

许西风的大氅足够宽大，几乎把瘦削的智化整个包在里面。

许西风低头看着智化，忽然和蔼地说道：&ldo;我见过的人形形色色。

但是你，我看不出是哪种。

&rdo;

智化裹着英雄氅，低头不语。

&ldo;有一点我能够肯定。

&rdo;许西风把手掌放上智化肩头，&ldo;你是真的没有给自己留下希望，所以也没有恐惧。

&rdo;他用力握紧，&ldo;刑罚对你没意义，我也没必要让你多受苦。

你要是想死，我一定给你痛快。

&rdo;

手掌下的身体似乎绷了绷，却没有回答。

许西风也不逼他，安静地等待。

良久，智化抬起脸来，盆里的火光给他清秀的眉眼绘上一层超脱之色，虚弱的声音依然平和：

&ldo;从来不觉得生有可恋，我只是想用这条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看看命运给我安排的结果。

如果要给这种想法下个定义，我想，大概算好奇吧。

&rdo;他微笑，&ldo;不寻死，不贪生，一切随缘。

&rdo;

许西风沉默，沉默着掏枪，上膛，顶上智化眉心。

枪口下的头颅纹丝不动，如同抵着一块冰。

许西风停顿几秒钟后，击发。

枪声在地牢里震开一波波回响。

森冷的地下巨窟里同样枪声回荡，白玉堂携枪翻身隐上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