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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第1页）

杰尔沉默不语。&ldo;但是他来东境是因为你，&rdo;他终于说道，&ldo;至少，他说那是他之所以来这里的原因。因此他对你必定有某种程度的友谊。你一定也有所感。&rdo;

&ldo;或许吧。&rdo;他耸耸肩，&ldo;但这并不代表我了解他。更何况，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一定是他嘴巴上说的那样‐‐关于这一点我知之甚详。他来这里不全是因为我，欧姆斯福德。他来这里还有其他理由。&rdo;他拍拍杰尔的肩膀，&ldo;我觉得，他也是为你而来。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你知道。&rdo;

谷地人愣了一下。&ldo;他说他会当我的保护者，因为银河之王说非你不可。&rdo;他的声音变小。

&ldo;很好。&rdo;佛雷克点点头，&ldo;但是知道了这一点，你更了解他了吗?我没有……&rdo;他停顿了一下，望向湖的对岸，&ldo;不，他自有道理，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rdo;

杰尔几乎没听见。他想起一些事，面露诧异之色的他，立刻撇开脸。他的脑子僵住了，无法思考。盖瑞&iddot;贾克斯不告诉佛雷克的那些理由会跟谷地人说吗?战斗大师是不是已经在他们离开库海文的第二晚，在那凄冷的雨夜里，两人蜷缩在岩壁下时，把那些理由都跟杰尔说了?那晚的记忆慢慢浮上心头，我要你了解……那就是盖瑞&iddot;贾克斯跟他说的话。那个梦承诺我会遇到毕生遭逢的最大试炼，一个测验我是否是天下第一的机会。对我而言，那里还有什么……?

杰尔深深地吸进夜晚沁凉的空气。也许他对盖瑞&iddot;贾克斯的了解比他自己认为的多。也许他对他的了解和其他人一样多。

&ldo;还有一件不是很多人知道的事。&rdo;佛雷克突然转过来。杰尔撇开自己的想法。&ldo;你说他是在黑橡林发现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刚好在那里?毕竟，他是从卡拉洪离开往东边过来。&rdo;

杰尔缓缓点头。&ldo;我从没想过。我想对一个要从边境国到阿纳尔的人来说，走黑橡林似乎是在绕远路。&rdo;他迟疑了一下，&ldo;他在那里做什么?&rdo;

佛雷克淡淡一笑。&ldo;我只是猜，你会了解。他跟我说的话没有跟你说的多。介于利亚高地和克里特低地之间，在北边靠近湖的地方，是他的家，他在那里出生、长大。很久以前，他在那里曾经有过家庭，虽然很久都没提起过，但说不定那里还有人。或者也有可能只是回忆。&rdo;

&ldo;家庭。&rdo;杰尔重复侏儒的话，接着摇摇头，&ldo;他曾经跟你说过有谁吗?&rdo;

侏儒退离墙边。&ldo;没有。只提过一次，就这样。但现在你知道了没有人知道的事‐‐当然，除了我以外。这样会帮助你更了解他吗?&rdo;

杰尔笑道：&ldo;我觉得没有。&rdo;

佛雷克转身，两人一起离开城垛。&ldo;我想也是。&rdo;侏儒咕哝着，一边拉紧斗篷，墙外的风不断吹向他们。&ldo;跟我进去里面，欧姆斯福德。我倒杯热麦酒给你，我们一起等我们的老鹰回来。&rdo;

佛雷克粗糙的手温柔地拍着他的肩膀。他赶紧跟上。

时间在夜色中溜走，迷雾蹑手蹑脚地从山顶下来，覆盖着水门和水坝，仿佛潮湿的面纱，让地精和侏儒军队看似同胞双生，最后雾气浓到连营火的光亮也消失不见。

午夜时分，杰尔&iddot;欧姆斯福德睡着了，但他仍等着盖瑞&iddot;贾克斯归来。他疲倦地垂着头，坐在休息室里一张两侧有把手的高背椅上，神智渐渐模糊，而佛雷克、史兰特和伊登&iddot;艾力山铎则一边喝着热麦酒，一边轻声交谈。昏暗的室内只点着一根蜡烛。前一分钟他还醒着，耳里听着他们喃喃絮语，闭着眼睛回避光线;下一分钟，他就睡着了。

精灵王子摇醒他时，天已经快亮了。

&ldo;杰尔，他回来了。&rdo;

谷地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让自己站起来。长夜将尽，朦胧之间，壁炉里余烬犹温，柔和地照亮一方小室。外面还传来雨水打在石头上的滴滴答答的声音。

杰尔眨眨眼。那是他的背影。盖瑞&iddot;贾克斯。

他急忙起身。除了靴子之外，他已经全身穿戴好，于是马上把靴子抓过来套上。

&ldo;他在不到半个小时前进来的，&rdo;精灵站在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担心会吵醒房间里某个人似的。&ldo;贺特当然也跟他在一起，他们在隧道前面找到了往北走的路。&rdo;

他顿了一会儿。&ldo;但发生了其他事情，杰尔。&rdo;谷地人充满期待地抬起头来，&ldo;大约在午夜过后，便开始降雨，雾也跟着散去。随着黎明即将到来，天色渐亮，地精也到了‐‐所有的地精。他们在希利达伦岸边集合，从水坝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就只是站在那边，等待着。&rdo;

杰尔站住了。&ldo;他们在干吗?&rdo;

伊登&iddot;艾力山铎摇摇头。&ldo;我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清楚。不过他们已经在那里待了好几个小时。现在侏儒全上到城垛了。跟我来，你可以亲眼看看。&rdo;

他们急忙离开休息室，走下迷宫般的走廊，穿越横跨大坝的庭院，在风雨中向前行。现在仍是夜晚，破晓前的曙光还在东方山头后隐隐翻腾。侏儒士兵已经沿着水坝和要塞城墙握持武器，站定位置，他们身穿斗篷，头戴风帽，以抵御风雨。卡波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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