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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阿殷顿觉有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连方才有那么一丝高兴的心情也冻住了。

第11章

回去的路上，姜璇频频打量阿殷的神色，几番欲言，皆被阿殷无声地阻止。阿殷微微摇头，示意冬云还在外面。马车不大，里头只容得两人，隔着一层连风也挡不了的破帘子，还能见着驭夫与冬云的背影。

小半个时辰一过，三人回到殷家。

一进门，冬云便扯开嗓子喊道：&ldo;老爷，夫人，大姑娘回来了！&rdo;

岂料好一会了，都没人出来。半晌，才有一个仆役探出头来，说道：&ldo;大……大姑娘，夫人给您在南苑备了新房，您原先屋里头的东西都挪过去了，夫人还说让大姑娘您好好养身子，现在夫人还在灶房里给大姑娘您熬粥。&rdo;

听到此话，阿殷眉头不由轻蹙。

殷家的房屋是两进的院落，殷家老爷附庸风雅，将里院称作东苑，外院称作南苑，先前两房的人挤在东苑里，阿殷也分得角落里小小的一个房间，新纳的三姨娘则安置在南苑。

如今她不过出去养病小半月，一回到家居然连房间也没了。

冬云笑吟吟地道：&ldo;以前大姑娘和璇姑娘同挤一间小房，夫人也觉得委屈了璇姑娘，如今大姑娘搬到南苑，南苑的房间大，除了主榻，还有张矮榻，两位姑娘也无需同挤一床了。&rdo;

阿殷冷静地问：&ldo;三姨娘住哪儿？&rdo;

冬云轻咳一声，道：&ldo;老爷想着姑娘过阵子要出嫁，便让三姨娘住大姑娘的房间了。&rdo;说着，似是想起什么，冬云往自己脑门用力一拍，只道：&ldo;瞧奴婢这记性，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大姑娘，奴婢这就去向夫人禀报，说大姑娘的水痘好了，脸也好了。&rdo;

冬云脚步匆匆地走向东苑。

恰逢有春风起，吹乱阿殷鬓上的几缕发丝，她伸出手拂到耳后，眉眼冷了一片。明明姓殷，此处也是殷家，可瞧着东苑的那一扇木门，自己却像是被硬生生地隔出，仿佛里面的人，里面的事，里面的欢声笑语，通通与她殷殷无关。

&ldo;姐姐……&rdo;

阿殷摇头，道：&ldo;回房再说吧，这里隔墙有耳。&rdo;话音一落，阿殷又觉得有点可笑，在自己的家中竟能用上隔墙有耳四字。

两人刚回房，还未坐下，秦氏的声音便已经到了。

&ldo;阿殷！快给娘亲看看你的脸。&rdo;秦氏一进屋，直奔到阿殷身前，握住她的手，欣喜的目光止不住打量她的脸，尤其是右脸，真真切切地看了又看，还上手轻轻地摸了摸，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只道：&ldo;上天庇佑，上天庇佑啊。&rdo;

说着，秦氏瞪了姜璇一眼。

&ldo;你怎么回事？大姑娘回来半天，连茶水都不会准备？我们殷家养你可不是为了养闲人的。&rdo;

姜璇连忙道：&ldo;阿璇立刻去备茶。&rdo;

阿殷说：&ldo;不必了，我不渴，妹妹也刚回来，想来也乏了，妹妹先去歇息。娘亲还要和我说些体己话。&rdo;秦氏又瞪她：&ldo;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屋里呆着？长这么大，连点眼色都不会看，以后怎么侍候大姑娘？&rdo;

姜璇低低地应声。

阿殷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待姜璇一离开，秦氏又道：&ldo;你呀，就是太宠着她，在我们家蹭吃蹭住，若不是你祖父当年坚持，谁乐意养一个闲人？&rdo;阿殷道：&ldo;阿璇平日里也有做绣帕补贴家用。&rdo;她还想说，阿璇的绣帕卖得特别好，挣回的银钱养两个她都绰绰有余。秦氏不满了，声音拔高：&ldo;这是她应该的！当初我们家不收留她，她早已流落街头了。&rdo;

似是想起什么，秦氏的声音又软下来。

&ldo;你就护着她，以后嫁人了可不能这样。罢了，不说这些。娘给你做了一身新衣裳，别老穿杏色的袄裙，我们阿殷生得嫩，模样显年轻，一样能穿粉红鹅黄的颜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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