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哥哥相信是这样。

&ldo;好吧，救了你的那位江小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do;男人顿了一下，笑笑。

&ldo;圣诞节吧…&rdo;诧异，言辞有所保留。

&ldo;节后连续一段时间，你每天都进宫，是去找她吗?&rdo;

&ldo;嗯。

&rdo;

圣诞夜女王遇刺的事众人皆知，但真正受伤的人是江心言，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至少没有在民间传开。

奥洛不明白她这个向来忙碌的父亲为什么突然问起此事……

&ldo;那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rdo;

&ldo;东方来的…客人。

&rdo;谨慎小心地回答。

指腹摩挲着下巴的胡子碴，男人面色平静，幽深的蓝眸里藏起一丝狡诈，继而笑道：&ldo;既然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应该好好感谢才是，而且我看她很得陛下喜爱，你们能交上朋友是好事。

&rdo;

&ldo;父亲…&rdo;心里一松，不自觉有点撒娇的语气，&ldo;您是不是想利用这层关系，好让陛下多垂青我们家?可这哪是一个外国人能帮上忙的……&rdo;

她们家回英格兰也才半年时间，此前一直相当于被流放在法国，虽说新女王登基一派新气象，但是朝堂中明争暗斗一点也不少，要想混下去还得八面玲珑。

但是她绝对不会透露江心言和女王的真正关系，照目前情形来看，女王别说垂青了，对她的敌意加醋劲儿能淹掉不列颠岛。

这种时候她爹居然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见女儿朝这个方向理解下去，赫廷斯公爵也不辩解，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ldo;朋友都是互相利用的，可你不能傻到直接告诉对方，你利用她，况且，我也是为了这个家的荣耀。

&rdo;

&ldo;……&rdo;

&ldo;有空可以邀请她来我们家做客，你也多去宫里走动，另外，你这个年纪也是该考虑婚事了……&rdo;

&ldo;好吧好吧，父亲，您就别唠叨了。

&rdo;说到这个她就头疼，不耐地应下来，连忙站起身：&ldo;没什么别的事我走了啊。

&rdo;

男人无奈地点点头，像个宠爱女儿的好父亲。

直至奥洛离开书房，关上门，他褪去眼里温和的笑意，浮现一抹阴冷戾气，宛如潜藏埋伏已久的黑夜杀手，等候一击致命。

☆、63

昏黄的烛光里，江心言耷拉着脑袋站在书桌前，等待挨训，那一大袋鼓鼓囊囊的金币折射着金灿灿的火光，几乎闪瞎了她的眼。

在老实交代今天是跟谁出去玩，并且为自己的隐瞒而道歉后，她犹豫着要不要把带错钱的事说一说。

&ldo;心言。

&rdo;

&ldo;嗯…&rdo;

白色裙边映入低垂的视线，伊丽莎白缓步走到她面前，嘴角噙着淡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叹息：&ldo;我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让你连和同龄人交友往来的自由都没有。

&rdo;

&ldo;不，是我不该瞒着你…&rdo;

唇瓣吻过她鬓边细碎的发丝，满眼疼惜，&ldo;我吃醋归吃醋，但是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只要不违法，不背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也只想让你开心。

&rdo;

&ldo;我很乖的…&rdo;眼眶微湿，却又带着泪意笑了，没哭，很好。

她总觉得伊丽莎白变了，变得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宠她，让她有种身在幸福中却害怕被溺死的感觉。

因为，她还没有见识过这个女人所有的面貌，最怕的是，从天堂掉进地狱，也所谓，多爱变成多恨。